小,下面山谷里也应该留有痕迹残骸。可是刚才一到此处我便看过下面,只见白茫茫一片,不见半点杂色。”言语之间外间朔风飞卷,那灯笼一歪,里边的烛火登时将灯笼纸皮点燃,龙涯惋惜地叹了口气,一松手,那烧着的灯笼已然化作火球坠落窗下,撞到楼下窗外一个黑黝黝的物事,而后滚落山谷,霎时熄灭。
“那是什么?”龙涯奇道,两人一道出了房门转去楼下,推开西厢下方正对的房间,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放眼望去,只见房内数门关闭,却是闲置的浴房,其中正对楼上卧榻的那间浴房门却开着,虽不曾掌灯,但内有红光,仔细一看,只见浴房正中的包铜浴池里密密匝匝地排列着十余只大火盆,里面炭火旺盛,不时啪啪作响。
鱼姬伸手在浴池的铜边上一碰随即飞快地收回手来:“好生烫手,只怕是打只鸡蛋,顷刻也煎得熟透了。”
龙涯笑道:“看来那老曾为讨好姓萧的辽人,倒是花了些本钱,有这样一只巨大的火盆烤着,无怪西厢如此暖和。”说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朝下一看,只见窗下是一只两尺宽三尺长的木雕龙头,刚才灯笼撞上的正是此物,再左右看看,只见旁边并排还有几只,分别对应那几间浴房,龙涯微微思索,豁然开朗,心想这里既然有几个浴池,必定也有各自的排水口,想必都设在龙头里。于是蹲身巡视浴池。果然在正对龙头的一边发现杯口般大小的一个圆孔,在伸手一探,只觉同样炙手,只是圆孔内另有填充之物,想必是封水的塞子。
“看这驿馆虽不见得如何奢华,但这浴房的设施倒是比汴京最大的浴肆更为考究。”龙涯喃喃道,眼光放在窗外的龙头上,而后看看对面山崖上正对此处的卓国栋的尸身,只见白茫茫一片,早盖住了那一幕血腥场面,唯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此人虽投敌卖国,死不足惜,但落得这般下场,也甚是可怜。”龙涯叹了口气:“想必那凶嫌必是对此人恨之入骨,要不然大可一刀结果了,而不是开膛破肚悬尸山崖之上。”
鱼姬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对了,楼上北厢应为案发之地,不如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龙涯笑道:“鱼姬姑娘所言甚是,姑且上去看看。”说罢两人先后
上了楼,进入北厢。
时至五更,外间天色渐明,是以房中未掌灯,也可勉强看清,只见床榻边的窗户大开,外面的寒风夹着飞雪正往屋里灌,满地的窗棂碎片。而床榻之上被褥凌乱,离床不远的两个火盆倒扣于地,倾出不少炭渣灰烬。
“看来确如那姓萧的所说,这卓国栋果真是被来人自窗口掠出去的。”龙涯走到床头,伸手拎起被褥中夹着的卓国栋的外袍,只见边幅上破损了四条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