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阮墨翔有些不耐烦。
“我夫人也是宋人,你等怨恨的只有我们这些辽人,我夫人一介女
流,烦请阁下放她一条生路。萧肃一生从不向人求肯,而今只有这个心愿,烦请成全。”萧肃的口吻很是低声下气,而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逃出生天固然是不可能,若是哀
相对于阁楼的死寂而言,饭堂里的惶恐更为叫人绝望。
虽然门外的火堆烈焰熊熊,但是黑夜甚是漫长,这等烧法,不到四更,驿站里的油便全部用尽,虽然外面火堆添有柴火不至于熄灭,但饭堂之中已然没有照明之物。小厮们慌忙搬来许多羊脂蜡烛,在饭堂里四处点上,虽说燃烧时的味道古怪,也好过漆黑夜里的无边恐惧。
众人挤在一起彼此壮胆,虽说手里兵刃雪亮,但这等情状下早已杯弓蛇影,心里都在念叨着期盼着天明的到来,可是越这般期盼,时间就过得越慢。与此同时,心神俱疲所带来的种种困顿开始影响着辽人们。
甚至有人开始握不住手里的钢刀……
萧肃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酸软无力,便是要在桌前坐稳身形,也觉得吃力非常,只有拼命地握住桌上的刀,左手握住趴伏在桌面的妻子的手,转眼见随侍身边的茗香跄然倒地,心中却暗叫不好!就在此时,外间的火堆黯然熄灭,饭堂内若干蜡烛的微光照出门外一个雪白的身影,只见宽大的袍子随风起舞,硕大的狼头狰狞无比!萧肃咬牙与之对视良久,只见那雪白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地踱进门来,身后跟着几个矮小的身影,一个个手持钢刀逼上前来。然而这饭堂之中却无半个人有力气站起来。等到借着烛光看清楚那几张带着杀气的少年的脸,萧肃忽然觉得自己蠢得厉害,哪里有什么鬼狼,从一开始,他们所对付的就只是一个残疾以及一群孩子而已!
“你……够狠……”萧肃恨恨言道,然后看着对方揭下那只硕大的狼头面具,露出一张扭曲而布满伤痕的脸来。他叹了口气:“一开始你编出这鬼狼之说便是要让我们惊慌失措打乱布防,再一个一个地谋害我等,先诈死惊走耶律不鲁使其落单将之屠戮。而今在这里动了手脚让我等无法动弹……我早该想到是你在搞鬼。”
“没错,不过你现在才回过神来,却是迟了。”阮墨翔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面具扔在一边,自身后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刀来:“你还有什么遗言?”
萧肃叹了口气,自知无幸:“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设下这等迷局在害我等?”
“因为三个字,苏念梅。”阮墨翔答得简明扼要。
萧肃苦笑一声,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随后开口言道:“你是宋人?若是如此死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你答应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