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姬自龙涯身后转了出来,也叹了口气:“正如那萧肃所言,有些事情做下便是做下了,也就回不了头,不然怎有果报一说。辽人征战屠戮宋人,致使这许多孩童孤苦无依,而今命断这些孩童手上,也是应有此报。只可惜以,bao制,bao,仇恨无尽,将来这些辽人的亲人却又去寻何人报仇?”
阮墨翔怔怔得听着,微微抬头看看堂中那尊破旧的佛像,惨然一笑:“那便来寻我便是,反正七年前念梅下葬之时,我这条命就算和他一起葬了,这般活着只为复仇,而今大仇得报,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当日我在你房中看到那幅字画很明显是出自女子手笔,而适才在阁楼之中,我就在怀疑那萧夫人在此案中究竟扮演的何等角色。你在这边境的驿站中守株待兔,怎知何年何月何时仇家会落入圈套?你在山崖击杀卓国栋后布下一系列迷局,布网、悬物、撒盐,在卓国栋房中布局,便是有小厮在耶律不鲁房中帮你打掩护,这距离山崖最近的西厢应是最为危险之地,若不是这里也有你的人,只怕那茗香要去卓国栋房里查看时就已然败露,断然不会如此顺利。”龙涯低头看看茗香倒卧在血泊之中的尸体:“这茗香不过只是名普通侍女,并未参与屠戮宋人的战事,只是因为她是辽人,就稀里糊涂的被你等杀死在这里,还有那些枉死的辽人,一个个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七年前也只是十岁左右的孩童,根本不可能参加当日的屠戮。你们胡乱砍杀一气,这等所作所为,和当年进犯宋土的契丹恶贼何异?!”他义正词严,声声喝问,只叫阮墨翔面有愧色,半晌做声不得。
鱼姬摇摇头:“你口口声声为苏念梅报仇,不想再苟活于世,可曾想过他的想法?当年他让你离开边城去拦截他妹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保自己妹子一条性命?昌州至边城的道路何止一条,他又怎会知道妹子何时从何方进城?”声音虽轻,但在阮墨翔听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心头蓦然一痛!诚然,一直以来他只是心心念念要为爱人报仇,为了掩人耳目,甚至不惜自毁容颜,潜伏此间七年之久,眼前这不相干的女子之言确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念梅……念梅他是为了……”阮墨翔涩声喃喃,只觉心中哀恸,难以言喻。
“我虽与苏大人从未蒙面,但也感觉的出他的用意。”龙涯沉声言道:“他是深知雁门关失守是迟早的事,又早已起了殉国之心,所以故意遣词调开你,便是希望你可以自那浩劫兵祸中幸存下来。而让你去寻他的妹妹棠儿,也有托孤之意,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人却无视他的良苦用心,一心只想着复仇之事,一个自残身体,一个以身侍敌,所作所为虽得报大仇,但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