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璃有气无力地抬眼看看鹰隼,虽为面具所蔽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双眼中流露的关切之色却显而易见,不由得心念一动,见药丸送到嘴边,也就张口服下,坐正身体调息片刻渐渐恢复了精神开口言道:
“只是皮肉轻伤,就算不管它也会愈合。”
鹰隼见她言语间气息流畅方才放下心来:“帝女怎会伤成这样?”魇璃叹了口气:“刚才回来时候那一大群侍女侍卫皆候在外面,生怕我去寻时羁晦气,我便假作大怒直闯藤州别院将那些浑蛋都引了进去。本以为早已布下的迷烟可以一次性放倒所有人,不想熏香分量还是不够,想来是由于昨晚挪了一颗给铘用,以至于剩下几个侍卫见机出逃。我怕放走他们惊动了外面的大批人马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也渐渐黯淡起来,很明显已近黄昏继而入夜。鹰隼转眼看看房中的漏壶,发现水滴已滴过酉时,魇璃还迟迟不回,忽而听得一阵脚步散乱,似是有一大群人在远处疾走,虽说不是奔此处而来,也难免有些忧心那些时羁身边的侍卫许久不见时羁回去而进宫来搜寻。
说也奇怪,那阵响动之后外面便归于沉寂,约莫一炷香时间,鹰隼听得一串细碎的脚步声朝梦川别院而来,不多时门一开,却是魇璃浑身浴血出现在门口,双臂之中还抱着沉睡的忘渊小皇子铘。
鹰隼见得魇璃回来不由心中一宽,然而见得魇璃遍体血污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帝女可无恙?”
魇璃摇摇头进得门来用脚掩过门扇,将铘小心放在一边的地上,看了一眼被冻在冰块中的时羁方才舒了口气:“放心,这些也不是我的血。”而后快步奔上前来,“沅萝如何?”
鹰隼言道:“微臣依帝女所言护住她的心脉,所以沅萝虽受冰封之术波及,也一息尚存。”
魇璃此时此刻方才放下心来,走到榻边检视沅萝脉搏,喃喃言道:“谢天谢地,咱们总算都熬过了这一关……”说罢盘膝坐下,将指一挽捏了个法诀顶在沅萝膻中穴运气催动,只见沅萝原本僵直的身体开始微微起伏动弹,阵阵寒气自她身上溢出凝结在床榻四周,瞬间罩上一层薄冰,沅萝原本青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
魇璃满头大汗,待到收了法术人早已体力不支歪倒在榻上,面色发白喘息不匀。鹰隼忙伸手相扶,触到魇璃肩胛才发现她背脊肩头臂膀的衣甲上横竖有三五条刀痕,早将护身的软甲斩裂,虽说衣甲下的肌肤已然愈合如初,但衣甲上那些裂开的刀痕依旧是触目惊心。
“看来帝女伤得不轻。”鹰隼小心将魇璃扶正暂时靠在自己胸膛,
探手在怀中摸出一只玉瓶倒出几颗药丸来,“这些俱是养血疗伤的灵
药,帝女且服下,也可补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