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帝女所图之时岂不尽归泡影?”
魇璃气犹未平,沉声言道:“这畜生皮糙肉厚嘴又贱,脸皮厚过城墙拐,想他死都难,怎会如此不济……”
却说沅萝被人群挤开之后,转眼看看隐于暮色之中藤州大地,胸中百味交杂难以言喻,冰峰之上雪风带来阵寒凉,她抱定手臂搓搓,只觉得自己存在全是多余,即便是这七百年来相依为命魇璃,突然之间也变得那遥远,似乎再难触碰。这苍茫世间无人在意自己,也无人再需要自己,就像株被剥离篱笆藤蔓,再无任何依凭。就这呆立许久,偶然间转过眼来见盘腿端坐魇暝就在旁,半边身子都是血污,便走将过去,从怀中取出手帕小心搽拭他肩背胸膛上血痕,搽拭之时却发现那片愈合肌肤虽色泽如常,但依旧留有小块浅绿色印记,如不细看也不易发现,想来适才番辛苦,也无法将他体内毒血全部排尽,只怕后患无穷。
沅萝幽幽地叹口气,就连自己都分不出来是为谁而叹息,抬起眼来正好见得魇璃与鹰隼亲昵举动,就如同被烫到般,身躯微微颤,垂下头去两颗珠泪滚滚而下滴落在刚才搽拭干净魇暝臂膀之上,蜿蜒出道浅浅水痕。
忽而只大手轻轻地覆在她手掌之上,沅萝抬起眼来却见魇暝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眼睛,自不由得吃惊,原本悬在眼眶泪水又次洒落在魇暝手背之上。
得益于梦川皇室独有灵力,尽管魇暝身遭重创,仍然很快地苏醒过来,睁眼见沅萝正小心地料理自己,眉宇之间尽是忧愁之色,自不由得心念动,寻思自己与她不过才相处几日,她便对自己伤势如此上心,不免心中感动,而今见得她垂泪,便如同心头被人重重地敲记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拭干沅萝脸上泪痕,而后微微笑:
“魇暝已无恙,帝女不必为此伤心。”
沅萝见得魇暝脸上温柔表情,就如同倦鸟觅到处可供歇息枝头样,尽管清醒地知道那不是自己巢,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停靠。相对凝视片刻之后,沅萝缓缓地靠在魇暝肩头,任由魇暝轻轻梳理她微乱发丝……
暮色渐渐深沉,这孤绝冰峰也渐渐沉寂,融入夜色之中。这连日来搏命奔走,早已使得这群人疲惫不堪,好不容易身处安全之所,也自然轻松许多。除守夜警戒人外,大多数人都已经各自依靠着,勉强入梦。
魇暝枕着沅萝膝盖,早已沉沉睡去,虽说身受重创,但苍白脸庞却泛起几分甜蜜笑意,就连直纠结眉间,也不知不觉舒缓许多。他年少之时便统军戍边,不是辗转于军务国事,便是疲于储君之位争斗,于情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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