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高七尺,唇红齿白凤眼羽眉,俊美之余眉眼之中另带几分张扬之气,一对紫金双歧长角在头顶熠熠生辉。三叉银纱冠,插一对雪白的长翎,只因紫金角光彩夺目,而晕染得纱冠长翎一片亮紫。着一身雪甲,嵌一条蟒纹玉带。怀抱紫金锏,腰插几面调军遣将的令旗,殷红的披风就和他身后那面赤色“桀”字旗一般随风张扬。
此人正是梦川二皇子魇桀。
魇桀借着及目镜打量蛮乌城许久,见城头旗帜昭彰,乃是一个“翔”字旗,心想风郡主帅何时由太子时羁变成了老四时翔?不过也无所谓,他只想借风郡军力削减北冥大营势力,对手是谁皆不在他考量之内。只需要使得北冥大营有所折损,最好是士气低
鱼姬的故事说到这里,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在自己面前的空杯里又斟了一杯酒水,拾起杯子走到栏边朝天一倾,一阵细密的雨丝就悄然而至,将夏夜的暑热一扫而空。鱼馆中的众人方才从刚才的故事里回过神来。
龙涯鼓掌叹道:“果然精彩。”
明颜倒是没有听懂其中的关隘,不解地问道:“这位帝女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能说动钺帝出兵呢?若是钺帝按兵不动,岂不……”
魇璃笑了笑:“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知道一个道理,狼终是要吃肉的,就算它装狗装得多像,它都无法遏制自己的本性。居高位者多多少少是有些狼性的,就算上面还压着更恐怖的东西,也不可能完全断绝对于利益的渴望。何况这利益原本就与他休戚相关,他差的只是一个机会,以及一个足以信任的盟友。”
龙涯言道:“帝女当初执意从风郡救出的小皇子铘,就是梦川纳给忘渊的投名状。”鱼姬微微点头:“其实天道仅存的三部都需要借一场战争,来结束当时各自的困境。风郡想独大,梦川想崛起,而忘渊期盼的是自保。何况各自阵营内部的权力争斗也需要一个释放口,由此达到一个可以长期稳定的新格局。人总说‘英雄造时势’,抑或是‘时势造英雄’,其实这两个说法都没错,只不过是个人观棋,能看穿眼前之局的不算聪明人,而能窥见未现的局势,方才是聪明人。然而能与天对赌者,又在聪明人之上了。”
明颜似懂非懂地愣了片刻,继续追问道:“那么这场仗真的打起来了吗?”
鹰隼微微侧首,沉声言道:“是的,这一战避无可避。”
蛮乌城
且说魇暝等人还未赶上大军,梦川大军已然越过天柱的界限,直逼风郡外疆边境上一处唤作蛮乌城的所在。那蛮乌城距天柱百里,虽只是一方土堡,但因循地利却是一处视野辽阔的高地,又有若干掩体连绵数百里,乃是易守难攻之地。
时至正午,梦川大营中军的瞭望车上已然立了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