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军士早已将蒯肃五花大绑,又提两桶冷水,从头浇到脚。这冷水激,蒯肃宿醉算是彻底醒,隐约记起刚才事,不由得惊骇不已。
魇璃走到赋府案几前坐定:“到底发生什事,谁来告诉?”蒯肃被摁在地上,不敢言语,旁文书忙开口言道:“回帝姬,适才这女孩带篮金鬃幼豹来纳赋,按律这幼豹太小,不能换取容留令。蒯将军让她拿回去,她便拉着将军苦苦哀求,不想却被将军发现她手臂上有羽毛,是有风郡血统混种,也不知为何,将军狂性大发……摔死她幼豹,还出手鞭打,若非那个叫乌伮沙幕遗民,说不得已经闹出人命,铸成大错
根样。
蒯肃酒气冲天,早没理智,扔下马鞭,抽出长剑遥指那小矮人:“你这沙幕来破落矬子,也敢管本将军闲事?报上名来!本将军剑下不死无名鬼。”
“不平事,天下人皆管得!”那矮人冷声言道,“沙幕乌伮虽只是流民,也见不得你荼毒无辜。”
“无辜?这杂种身上流着风郡血,她无辜?”蒯肃面色狰狞,字血地说道,“她若无辜,战死梦川子弟岂不是更无辜?今天本将军大开杀戒,就连你这矬子也并宰!”说罢挥剑朝乌伮砍去。
乌伮闪身躲过:“你若对风郡有仇怨,大可在战场之上结,在这里欺负个小女孩,算什本事?”他动作很快,蒯肃酒醉之中,脚步虚浮,根本就赶不上他速度,跌跌撞撞闯入人群,撞倒几个流民。众人受惊,纷纷四散逃走,而蒯肃爬起身来,又脚步蹒跚地朝着乌伮追砍过去……
“噌”声,把雪亮冷锋呼啸而来,蒯肃只觉得右手麻,手中剑已然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几圈,下子插入土地,犹自发颤。蒯肃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手,歪着头迟钝地看半晌,转头看到张粉面含威带怒脸,在认出是魇璃之后,蓦然出身冷汗,这酒也就醒几分:“帝……帝女魇璃……”
“是明昭帝姬!”远处文书赶紧纠正,随后拜伏在地,“小见过帝姬。”
“哗啦”,周围人群黑压压地跪倒片,梦川皇室新贵,功在社稷明昭帝姬,早已经是坊间传奇,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魇璃抬手让众人起来,冷声对文书道:“蒯肃醉酒闹事,先给绑,打桶水给泼清醒再问话。”随后看看人群中乌伮,然后将目光落在蜷缩在地,衣不蔽体,浑身是伤那个女孩身上,这看,已然明白七八分。她心头紧,伸手解下自己雪蚕丝镂金披风,盖住那女孩身体,伸手将她扶起来。
那女孩早已惊得呆,只是怔怔地看着魇璃,甚至不知道该怎见礼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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