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暝眉头微皱:“二皇弟有权将他逐出军营,他不为军户,也可依律以耕养赋。”
魇桀笑道:“按我梦川律法,凡滞留我梦川境内
终于到了。”魇暝伸臂抱抱魇璃笑道:“听闻璃儿昨日一番斡旋,将一场兵祸消于无形,机智果敢,为兄心中甚是宽慰。”
魇璃笑着摇摇头:“璃儿只是幼承兄长之训,时刻不忘我梦川皇族当以梦川安宁为己任,不愿战火纷飞,毁我梦川乐土而已。而今尚有未了之事,请瞑哥哥以沙幕、藤州两部遗民为念,主持大局。”
魇桀见得魇暝到来,只得没好气地上前见礼,而后言道:“今儿个不知是什么风,把大皇兄也吹来了。”
魇暝微微一笑:“我本要回澧都述职,中途接到消息,说南蜉洲生变,故先来看个究竟。二皇弟与璐皇叔一切可好?”
璐王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却把目光投向魇暝带来的十九辆牛车,他没忘记之前曾见过探子传回的信息,说魇璃要猎满二十车兽皮送去北冥城,而今魇暝到此,反倒把车带到了这里,只怕另有古怪。
魇暝抬眼看看海祭台上的乌伮,开口问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魇璃道:“绑在上面的是沙幕部族首领乌伮,因为损坏南蜉洲的耕地水利被判曝晒三日,昨日二皇兄与我有言在先,若是沙幕部族能够尽快修复耕地水利设施,就可以提前释放乌伮。而今得藤州部众相助,已然将耕地水利设施修复,二皇兄正要依照承诺放人,暝哥哥就到了。是吧,二皇兄?”魇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璐王寻思魇暝毕竟是北冥王,品阶已经高魇桀一级,若再与魇璃起争执,魇暝不会袖手旁观。而今大部分南蜉洲的人都在此地,大乱初定,人心不稳,若是被魇璃挑拨几句闹将起来,反而是要吃大亏。于是他上前一步笑道:“的确如此,二殿下正要依约释放乌伮。”说罢摆摆手,已然有两名士兵上去海祭台,将乌伮解绑架了下来,早有沙幕部众围了过去,检视乌伮的伤口,正要将乌伮抬走,却听得一声:
“且慢!”魇桀冷笑一声:“你们将他抬到哪里去?”
魇璃心知他不甘心就此折了面子,于是微微一笑:“二皇兄,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一切都严守我梦川律法。而今尘埃落定,当然是让他的族人带他回住地养伤。”
魇桀冷冷言道:“皇妹大概忘记了谁才是南蜉洲之主。乌伮虽已受罚,但他所犯之事非同小可,已经不能再留在南川大营。”他走到乌伮面前,自乌伮脖子上扯下那条悬着红色贝壳的绳子,下一刻,那枚象征军户的贝壳,已经被他捏得粉碎,“非但是南川大营,这南蜉洲从此也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本座宣布,自今日起放逐乌伮,有生之年不得再踏足南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