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实在愚蠢,叫人想捧腹大笑。太可悲,可怜人类那点儿力气实在微不足道,根本控制不住巨大机械力量。
实在太狼狈,有失尊严,所以郎踌躇再三,不愿放声求救。犹疑不定之际,大钟摆又摇摆次,指针毫不留情地再往下压点儿。疼痛已超过他所能承受极限。
郎按捺不住,大声呼救起来。位三十岁留洋归来青年绅士,被指针卡住脖子,纵声惨叫。只是,就算他使尽全身力量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家里没人知道他爬上,即使这来自半空哀号传到地面,谁又猜得到有人在这种地方痛
不到合适。
郎茫然伫立好会儿,盘算着该如何是好。突然,他脸色大变,仿佛看到什极端骇人东西,绷紧身体,圆瞪双目直瞅着空气里某点。他集中全力侧耳倾听,似乎听见奇怪声响。
不是大钟摆倾轧声。毫无疑问,又是笛声,是总在怪物行凶时响起那曲哀伤旋律。
不好,怪物又要动手夺取条无辜性命。但到底是在哪里?对谁下毒手?这不可能,家里不会再有人爬上屋顶。此刻,郎看不到任何个牺牲者。尽管如此,笛声显然是从塔外屋顶上传来。
为找到吹笛人,郎不假思索地再次探出数字表盘洞孔,向底下洋房屋顶望去,仍没看到半个人影,怪物恐怕躲在后面吧。借着长笛乐声可以判断出来,那家伙似乎在屋顶上四处走动,或许不久就会出现在数字表盘这侧。无论如何,郎都想亲眼瞧瞧怪物真面目,于是伸长着脖子耐心等着。
而就在这时候,发生件前所未见滑稽事,令人哑然失笑。
自前刻起,郎便觉得后颈有种说不出压迫感,只是他全神贯注在屋顶上,根本没工夫思考那意味着什。然而,那压迫感点儿点儿加重,逐渐化成无法忍受钝痛,他终于受不。
最初郎只觉得莫名其妙,猜想是怪物趁他疏忽大意时从上方偷袭,顿时惊恐不已。下瞬间,他察觉抵在后颈上似乎是种机械。
不用说,郎反射性地缩头,无奈为时已晚。受看不见物体压迫,他下巴卡在洞缘,怎挣扎都无法顺利把头缩回室内。
颈部疼痛不断加剧,郎总算意识到折磨他究竟是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世上真有这荒谬事吗?压住脖子,是大时钟指针啊。说是指针,但那形同长间、宽尺钢剑,楔形尖端正缓缓嵌入他后颈项肉里。郎不断使劲,企图以颈项力量顶起指针。然而,发条机械力量格外强劲,指针纹丝不动。他越是用力挣脱,颈项越是痛得像要裂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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