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翻他记录,说:“你要真认为有妖怪,就该去雍和宫,不会来找。”
出安定门,满眼都是灰色,空气里有股腥味,成群乌鸦在城墙上聒噪。汪亮说育婴堂,在北城墙外后门大街。育婴堂今年收将近200个小孩,多是女孩,年纪最大也才13岁。经过育婴堂门口,
“11月30日,王阿城,男,11岁。下午酉时左右,五道营胡同,路边公共厕所内,尸体坐靠墙角,头颅被破开,脑髓全部丢失……”
这是汪亮带来案件记录,共九宗儿童离奇死亡案。
1月5号下午,窝在羊肉胡同家中看书,计划把手头《夫子周行记》读完。这本书是从琉璃厂淘来,记述子由斩杀妖魔故事,历史不载。门外突然阵嚷嚷,个穿西装年轻人闯进来,是汪亮。
不等寒暄,汪亮从西装口袋掏出本案件记录,说:“金木,这种事你在行,得帮!”
这位公子哥儿有点狼狈,脸上胡子拉碴,西装袖口起毛边,皮鞋鞋底都磨平。他说,自己是从城北黄庄过来,恶心路,路边全是被剥光衣服尸体。
这个案子发生在1918年北京安定门外,不算离奇,但很黑暗。
太爷爷在笔记中说,事情发生后,他没有像往常样写给报纸。虽然那时有朋友听他讲过,但故事详尽细节,大概只有太爷爷记下来。
整理完故事,几天没睡着,抽条黄鹤楼,琢磨人究竟是种什动物。
或许,金木当年查案时,也琢磨过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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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z.府和北洋军正打仗,北京街上行人稀少,不少人趁火打劫,做起土匪。让他喘喘气,“时杀不进城,放心吧。”接着又问他,没事儿往城外跑什。
“黄庄附近已经死十几个小孩,最近都死到安定门。脑瓜全烂,被吸脑髓。”汪亮说,探长去停尸房,当场就吐,之后再没露脸。作为警区唯留过洋法医,他不得不扛起重任,既当侦探,又干仵作。
“他妈哪会破案!”汪亮恨不得把茶杯拍碎在桌上。
没理他抱怨,问为何要说小孩被“吸”脑髓。
“都说是妖怪作祟。去年十月,育婴堂不断有小孩失踪,查几个月没进展。上个月,开始有小孩被杀,全没脑髓,村里都慌,有孩子都往城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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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名称:连环儿童虐杀
事发地点:北京安定门外
记录时间:1918年1月19日
“11月23日,陈小琴,女,8岁。约戌时,安定门外废弃房屋内,乞丐发现死者,尸体仰卧,头朝向东南方,头颅骨破裂,部分脑髓丢失,身体有多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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