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儿火很大,不住嘴地骂:“贱命条,谁敢惹,就杀谁!”
朝他脑门拍巴掌,又给他两块钱,说:“想想主意,要进去见戴姑娘。”
因为焦二毛没能按时接人,又让歪脖儿使钱,填张表,把戴戴姓名,号码报给济良所秘书。过会儿,俩在接待室见面,边上站个女检察,监督们谈话。
戴戴两眼通红,鼻子上青块,问女检察:“这姑娘是咋?”
女检察白眼:“不相干,就别问。”
师警察厅行政处批准后,才能正式发放证书。旦进济良所,就要断绝切外界联系,家属见面也得严格审核,谨防所女再次被领走卖掉
歪脖儿脸苦相,也不挣扎,说:“就是偷看几眼,别看穷,识字。”拍拍小宝手,小宝松开。
“明天上午七八点,于爱民应该就来接人,最近这济良所进人出人都快,也不知道怎。”
第二天,天还没亮,和小宝就去皮裤胡同,躲在济良所对面等着。蹲到六点多,胡同东头传出声惨叫:“杀人!”
俩赶紧跑过去,拐弯看,个穿衬衫马甲偏分头摁着个人,手拿着刀,底下那人两手握着他手腕子,刀子就要扎到脸上。小宝两步窜过去,脚把偏分头踢倒在地,偏分头爬起来,拔腿就跑。追过去,他跑得太快,又熟路,转眼没影。
点上烟抽,看眼女检察,跟戴戴说:“你介绍情况吧,听着。”
戴戴明白,跟要根烟也点上,说:“来这边找亲戚,没找到,无依无靠,就进所。”接着,
躺着那人是歪脖儿,被掐得要背过气儿,咳半晌才讲出话。他说:“看见没,要杀那人,就是于爱民——不是,是他妈焦二毛!”
小宝抬手揍他巴掌:“说清楚,是不是昨天有什没讲?”
歪脖儿说,来领娶戴戴人,登记是叫于爱民,但他其实叫焦二毛,是冒名登记。前几天,歪脖儿在济良所混着,见着个穿西装人,在陈列室挑女人,过去看,竟然是老相识焦二毛。焦二毛以前是拉车,好赌,常和歪脖儿块儿在天桥混场子。两个月前,焦二毛误杀人,被警察抓,俩人再没见过面。
见焦二毛突然换个名字,还来买媳妇,歪脖儿很好奇,就缠着他聊,焦二毛不说,歪脖儿就威胁要报警。焦二毛怕,就给他笔钱,说以后自己就是于爱民,卖皮包商人。
“不知道他哪儿来钱,把给五个大洋。”歪脖儿有点激动,“昨天,看上戴姑娘就是他,就琢磨着,今儿他来接人,想再讹点钱,没想到丫看见就打,妈要拿刀杀,×,还没开口要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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