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贵拿起把锤子,要砸那铁箱子上锁头。这时,对面闪起道火光,随后是砰声,王玉贵应声倒地,身上被穿透个血窟窿。老太监尖叫起来,散成片,纷纷往楼下跑。个瘦小干瘪老头从门里闪出来,手里举着把老式鸟铳[13]。
邢国森大叫声:“刀刘!”老头嘿嘿笑,盯着邢国森看,两眼黑洞洞。邢国森指指地上王玉贵,说:“杀你儿子已经死,命抵命。”
刀刘丢下鸟铳,从腰里摸出把月牙儿刀,指着邢国森说:“你阳具找着,儿子没全尸!”
邢
立着周仓和关平,后面是个屏风。乔四让们藏在屏风后头,他去庙里偷东西。
摸到屏风后头,小宝撞上个东西,手电照,这里竟是个太监净身台,跟赖小辫讲模样——梁上吊根绳,桌上两把月牙儿刀,旁边放着个红漆柜子,里头空着,有大片干掉血迹。
乔四有点哆嗦,说:“咱走吧,这地方有点瘆得慌。”
看看净身台,说不行,这里头有大事。
待两根烟工夫,院里有人跑过,个接个,地上积水踩得啪啪响。远远地,半空亮起团光,是座塔。有人提着气风灯往上走,灯光摇晃着,层层绕向塔顶。
过几分钟,外面没声,们溜出正殿,往那座塔跟去。木塔高三层,年久失修,楼梯踩上去咔嚓咔嚓响,还好雨下得紧,动静不大。上顶楼,是间宽敞经堂,们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经堂里坐圈老头,有三四十个。有光头穿僧衣,有留辫子,还有穿着前清朝服——全没胡子。为首人是邢国森,也撕假胡子,像个老太太。他旁边站着王玉贵,手里拎着个铁箱子。中间长桌上,放着大堆黄布包着盒子,应该就是王玉贵从宫里偷来宝贝。
王玉贵拎起铁箱子,放在桌上。邢国森朝着虚空拱拱手,说:“咱们伺候人,只求个好下场。这箱子里就是当年宝贝清单,今天咱们对着单子找,挨个挑回自己宝贝。”他声音竟变得很尖利,跟上回完全不同。
围坐老太监们炸锅,有人摇头大笑,有人扑通下跪在地上大哭,嘈杂片。邢国森敲敲铁箱子,老太监们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说。他从刀刘儿子那里拷问出清单下落,找几天才拿到,但清单上记,也只有当年由刀刘净身宝贝编号。
“不是刀刘净身,就在咱自己弄来宝贝里挑个。”他叹口气,“委屈你们,但有个人家,也比没有强。只能做到这儿。”
王玉贵又拎出个包袱,摊在桌上打开,里头又堆黄布包裹宝贝——这就是他们自己弄来宝贝,有些还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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