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上工钟声敲几下,两人哭会儿,进恒和厂。在工厂门口找家摊子吃云吞面,问老板知不知道恒和厂出什事。老板指指厂里钟楼,让仔细听。恒和厂里广播正在放音乐,断断续续传来,像是大提琴。
“听见没?以前午饭和下午放工,都只放半小时音乐,现在放个小时,就怕工人心情不好。”
问为什,面摊老板压低嗓子说:“这厂里不干净,不定什时候就响鬼曲,厂主想很多法子,恨不得天天放交响乐,压压。”
面摊老板说,那鬼曲每夜都会响,大部分人都听不见,但只要听到人,过不多久就会z.sha。
第二天早上6点,在恒和厂门口等姗姗下班。她干是接头工,每天下午6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除向拿摩温申领个休息签去上厕所,其他时间都站在纱架前,盯着木管上纱锭,找出断掉线头,打上死结接上,分钟接6个。
那女孩尸体十分瘦小,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身体摔成畸形,趴在地上,很快淌巨大摊血。天气闷热,瞬间招来群苍蝇,围观人指指点点,捂住口鼻。
老赵掏出相机,探出身子拍几张,又飞奔下楼,冲进人群拍几张。亲眼遇上女工z.sha,他很兴奋,要马上回去写稿。
跟着跑下楼,看会儿,弯腰干呕阵,从旁边店铺里找来块破布,盖在女孩尸体上。和老赵招呼声,叫辆黄包车回码头住处。
晚上,让姗姗带去恒和厂。夜班6点开工,和姗姗到恒和厂门口时候,已经5点半,门口卖小吃小贩已经支起摊子吆喝。来上夜班女工三三两两聚集在厂门口,有裹小脚,有穿布鞋,还有穿高跟鞋,年轻女孩烫着卷发,留学生头,年纪大点盘着头。她们都在议论下午从电厂烟囱跳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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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头工算是棉纱厂里最枯燥、最机械工种
独轮手推车是当时上海广泛使用交通工具,比黄包车价格便宜,辆能坐很多人。上下班女工和小孩最喜欢坐
辆坐着四五个女孩手推车在门口停下,跳下个梳辫子女孩,跑到俩跟前,她穿着和姗姗样蓝衣服。辫子女孩拉着姗姗小声说几句话,姗姗登时脸色苍白,哗哗掉眼泪,辫子女孩也跟着抽泣。
下午死掉那女孩也是她们姐妹会,是包工头从山东雇来童工,住在包工[6]宿舍里,在上海个亲戚也没有。
问她们俩:“她这几天听见过那奇怪声音吗?”
姗姗摇摇头,说:“没听她提过。上次二姐出事时,们都被吓得不轻,姐妹们说好不再讲鬼曲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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