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渊走到他面前,抬手用拇指蹭蹭他鼻尖,低声道:“想小九时候就画点,不知不觉就画这多。”
韩运想到去年,他常常有工作,所以经常把伏渊丢在家里,他工作时候会想到伏渊,而伏渊在家中,是否也会经常地想到他?
他又内疚又心疼,嘴唇动动,心想自己爱玩是天性,他又不能像伏渊那样活千年万年,总得找点事情干,总得多出去看看。
韩运很豁达,他不为自己短暂寿命哀叹,毕竟他这条命,已经是捡回来。短暂百年于伏渊弹指间挥而过,于他是辈子,人生苦短,自然要好好享受。
可转念想,自己就这辈子,如果不好好陪着伏渊,或许今后都没有机会。
说明他不需要看着,抬笔蘸墨就能描绘他模样,说明自己长相,已经刻到伏渊骨子里、刻在他最深刻记忆里,诚然他没有心,可不妨碍他“用心”。
他心中动,把伏渊画那些画全部放到旁,同时铺平张上好宣纸,磨墨,提起袖子蘸点浓黑磨在笔尖,沉着气在雪白宣纸上落下极细笔。
韩运画工只能说般般,临摹可以做到和原画差别极小,但他毕竟没有那样技艺,没办法把伏渊模样模样地默画出来。
他勾勒十分钟,提笔看,是有几分神似,心中不免自得。但是对比伏渊绘自己,简直是天壤之别。
韩运安慰着自己,他不擅长画人像,喜欢画点花草树木四季之景,而伏渊那大岁数,画得比自己好,也是应当。
这想着,韩运拥抱住他,他能感觉到伏渊身上散发那种温度和气息,侵蚀性很强。韩运靠着他说:“有点冷,外面下雪。”
伏渊看见他光着脚,知道他有个毛病,就是不爱惜身体。或许是因为从前身体差,现在身体好,就变着法地干以前干不也不能干事。
他
就在这时,韩运听见隔壁点动静,他连忙把画卷起来,但因为手忙脚乱,手上还沾墨汁。
“陛下。”伏渊走到天禄阁月洞门外,黑发垂在后背,站得挺直孤拔,在透过窗户照进来明净雪光下,半明半暗,轮廓深邃。
韩运还有幅画来不及收,被现场抓包,他也不见尴尬,摸摸鼻子,慢条斯理地收起来道:“嗯,皇后好画技,画出朕九五至尊气势。”
伏渊比他平静,嘴角含笑,往案前走来:“陛下在画什?”
“没画,随便看看。”韩运说着又抹把鼻子,低头瞥见自己手里都是黑色墨,吓得立刻把手背到背后,而且脸理直气壮,指责他:“倒是伏大人你,背着偷偷画这多幅画,都不给说,也不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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