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不再吼了,“而且盛气凌人、恃宠而骄、疑神疑鬼、贪婪刻薄、寡廉鲜耻、谎话连篇、自私自利、无可救药——总而言之,坏到骨子里了!”
“她有嫉妒的理由吗?”
“我倒希望有。”他尖酸地说,“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对她忠心耿耿!可惜看起来他就是如此,这是他的处事风格。”
“你不知道任何她要杀他的理由吧?”
“不知道任何理由?”他又开始嘶吼了,“我不是告诉过你——”
他太老,又病得太重,我不能扇他一巴掌。我笑着说:“等证据。”
“证据?你需要什么证据?你已经——”
“别像个傻子一样。”我打断他的喊叫,“她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她是个法国荡妇!因为她——”
秘书惊恐的脸出现在门口。
的时候跳出来,攫住什么东西。除非你对自己的手指过于有信心,否则肯定不会去摸他的口袋。
他的圆脑袋猛地扭了两英寸,示意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又用同样的方法赶走了秘书,接着问道:“我儿子怎么了?”
声音很刺耳。他底气很足,但嘴太小,使得发音不那么清楚。
“我是大陆侦探社旧金山分社的探员。”我告诉他,“几天前,我们收到你儿子寄来的信和一张支票,他请我们派个人来替他做些事。于是我被派来了。他叫我昨晚到他家去,我去了,可他不在。等我第二天回到市区,才知道他被杀了。”
伊莱休·威尔森满怀猜疑地盯着我,问:“哦,然后呢?”
“对。但那些毫无实际意义,反而有些幼稚。”
老人猛地掀开盖着腿的被
“滚出去!”老人对着他咆哮,那张脸消失了。
“因为她嫉妒吗?”我赶在他继续咆哮之前问,“还有,即使你不这么吼叫,我或许还是可以听到你说的话。自从我开始吃酵母片以后,耳聋的毛病好多了。”
他将双拳分别放在刚才双腿将被子撑起的地方,方下巴冲着我。
“虽然我老了,病得又这么重。”他的语气非常认真,“却还是非常想站起来踢你的屁股。”
我没在意,又问了一遍:“是因为嫉妒吗?”
“我在他家等他回来时,他妻子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回来时她的鞋子上好像沾着血迹,并告诉我她先生今晚不会回家了。你儿子十点四十分被杀,而她十点二十分出门,十一点五分回到家。”
老人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骂了年轻的威尔森太太一堆难听的话,直到再也找不到这类词句。可他发现自己还有些力气,便用来对我怒吼。
“她被关起来了吗?”
我说我认为没有。
这让他很不高兴。他恶毒地大喊大叫了一大堆我不喜欢的脏话,最后说:“那你他妈的还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