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另一根烟,问:“威尔森太太说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是我?”
“对——经过诺南的一番点拨,她现在或许也相信了。”
“既然你干掉了大个子尼克,”他说,“我就信你一次。那天晚上,有个男人打电话给我。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谁。他说威尔森拿着五千块的支票到黛娜家去了。我他妈的会在乎吗?
“他真是越老越难缠。”薄唇弯出另一个微笑,似乎胖子局长要把他置于死地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他想除掉我,总能找到理由。他瞧你哪里不顺眼了?”
“他大概觉得我很讨厌吧。”
“真可惜。黛娜告诉我,你除了像苏格兰人一样一毛不拔以外,是个不错的人。”
“我们聊得很愉快。你能告诉我有关唐纳·威尔森被杀的事吗?”
“他老婆干的。”
的一个房间,走进一条走廊,爬上一段铺着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屋里放着一张绿桌子,四边有围挡,专门用来掷骰子。房间很小,没有窗户,灯火通明。
加上我,房间里共有五人。塔勒尔坐下并点燃一根香烟。他是个肤色黝黑的小个子年轻人,除非看到了他那线条死板的薄嘴唇,否则你会觉得他长着一张挺漂亮的合唱团成员的脸。一个骨瘦嶙峋的金发小子,不超过二十岁,穿着粗花呢衣服,四脚摊开平躺在长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吐香烟。另一个男孩——同样是金发,同样年轻,但没那么瘦——正忙着整理鲜红色的领带、理顺黄色的头发。一个三十来岁的窄脸男人,松弛的大嘴巴下面的下巴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无聊,嘴里哼着《玫瑰般的脸颊》。
我坐在离塔勒尔两三英尺远的椅子上。
“诺南还要继续多久?”他问。沙哑的低语中不带情绪,只有一丝厌烦。
“他这一趟是冲你来的,”我说,“我想他会坚持到底。”
“你看见了?”
“事发下一秒我就看见她了——手里还拿着枪。”
“这么说对你对我都没好处,”我说,“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实话告诉你,你可以留着在法庭上说,不过你应该没机会去那儿演戏了。如果诺南抓到你,铁定会把你弄死。别跟我拐弯抹角,我只不过是想完成工作。”
他把烟丢到地板上,用脚灭,问:“你这么着急吗?”
“告诉我你的说辞。我已经准备好抓人了——如果我出得去的话。”
赌徒露出淡淡的、轻蔑的微笑。
“他应该知道,把这种不公正的说辞扣到我头上,成功的机会能有多大。”
“他并不指望在法庭上证明什么。”我说。
“不是吗?”
“如果你因拒捕或蓄意脱逃被杀,他就不需要证明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