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卡放下元宵,找到医药箱,像上次程誉做那样,拉着他手用碘伏棉签消毒,擦干血后能看见,他只是虎口流血,手掌其他部位有血泡,触目惊心。
“你这多血泡,还练啊?这疯?”
他手心并不细腻,手掌大,有层茧子。当薛宥卡指尖从他手心上轻轻地划过时,像群蚂蚁出门觅食后再次回到他心巢。
“这几个血泡?给你挤吧……
“不吃。”
“今天是元宵节啊。”薛宥卡回过头,才注意到程誉手,“你手……流血吗?”
“没事。”他态度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只是气压要更低些,“你来干什?”
“给你送元宵啊。”薛宥卡也不知道为什,就觉得程誉肯定是遇到什事,不放心,得来看看他。
“不说元宵,你手,看看。”薛宥卡不由分说抓起他手腕,看见伤口在虎口处,而程誉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像是用力过度,被他突然这抓住手,程誉不由蜷缩五根手指,身体僵硬。
乎鼓手正处于极端愤怒当中。
鼓点情绪感染力很强,薛宥卡敲敲门:“程誉!”
喊有几声,大概是没听见,薛宥卡等会儿,等里面没有鼓声,又喊几声。
程誉发现手流血也没停,他完全处于种忘境界,呼吸和鼓点融为体,节奏律动和是看见军鼓上鲜血四溅才突然惊,停下发麻手。
他平时练习量大,通常要缠绷带再练,免得受伤,这几天是心如死灰,有点故意意思,鼓皮烂不说,鼓棒都在他手里折根。
薛宥卡不可思议,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是打鼓打成这样吗??有医药箱吗!”
“不用管它。”是他太用力,而鼓棒反弹过度造成。
薛宥卡没想到现实世界里真有《爆裂鼓手》里那样剧情:“什不用管它,手受伤你还要给贴创口贴,自己受伤就不用管,你们鼓手练鼓都这样吗,不做点保护措施吗??”
程誉定定地低头看着他,然后说:“有医药箱。”
他受伤不是第次,程誉非常喜欢那种和乐器融为体感受,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也无需思考现实里事,完全脱离这个世界。
推开琴房隔音门,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喊他。
那声音最近总是出现在脑海里,忘都忘不掉,程誉时以为是幻听,愣有会儿,薛宥卡声音越来越真切,他打开门。
薛宥卡站在门外,穿得很厚,鼻尖冻得发红:“你终于开门,能进去吗?”
程誉目光落在他脸上,半晌错身,让他进来。
“给你带元宵,你这儿有厨房吗?”薛宥卡进院子,心里惊叹,这院子太大吧,起码有两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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