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曾国藩回到金陵时,已感到身体如铅般沉重,思绪也呈胶着状态。毕竟,自己已是五十八岁人。
归来之后曾国藩对于很多事情仍无法放下。到夏天,原本因为曾国藩北上剿捻而回湖南老家欧阳夫人以及女儿纪芬、儿媳、侄媳等行又回到金陵。这时候,两江总督府迁新址,显得宽敞多。家人归来,让曾国藩重温天伦之乐,他心情也变得温润起来。女儿曾纪芬今年已经十七岁,长成个俊秀大姑娘。对于这个女儿,曾国藩直最喜欢,喜欢之余,也不忘谆谆教导。天晚饭之后,曾国藩亲笔工工整整地给女儿写份清单,细致地提出这样要求:
吾家男子于“看”、“读”、“写”、“作”四字缺不可,妇女于“衣”、“食”、“粗”、“细”四字缺不可。吾已教训数年,总未做出定规矩。自后每日立定功课,吾亲自验功:食事则每日验次,衣事则三日验次;纺者验线子,绩者验鹅蛋;细工则五日验次;粗工则每月验次,每月须做成男鞋双,女鞋不验。
右验功课单,谕儿妇、侄妇、满女知之。甥妇到日亦照此遵行。
家勤则兴,人勤则健;能勤能俭,众不贫贱。
快乐时光,白驹过隙,这段天伦之乐如此短暂——1868年9月6日,曾国藩接到朝廷命令,调其为直隶总督,两江总督由浙江巡抚马新贻升任。在此之前,曾国藩已由协办大学士升为体仁阁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并以剿捻之功又得到个云骑尉世职。年数迁,可谓荣耀之至。这回调任直隶总督,更说明朝廷信任,也是对自己不贪功不贪名不贪利肯定。不过细细地想,曾国藩又觉得朝廷让自己担任直隶总督,恐怕另有深意。这次调动极可能是朝廷想改变“内轻外重”状况,把自己从根深蒂固两江调走。对朝廷而言,让权倾地曾国藩来到京城旁边,可能会觉得更安全。接到上谕当天晚上,曾国藩把赵烈文叫来,起分析此事前因后果。赵烈文也认为,朝廷如此调动,可能别有深意。曾国藩考虑番后,又有退隐归田念头。
曾国藩直没有急着去上任,方面,是曾国藩实在不想去那个人生地不熟地方,去做那个责任更为重大官,比较而言,他更喜欢两江这块地方,对这块地方有感情,他只愿意在金陵这个地方,做些事情,然后回家养老。另方面,现在离开两江,曾国藩总觉得有点可惜,因为他辛辛苦苦所做很多工作,包括在洋务上做很多事情,就要见到成效。容闳来信说,江南造船厂所造第艘轮船就要下水,他想开这艘轮船来金陵见曾国藩。接到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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