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实在,在他看来,洋人那些机巧之心,那些造船造舰奥妙,都在那些书中藏着,要想使中国富强起来,就得让更多人懂得那些知识,就必须读洋人书。另外,在金陵那段时间,书局按照曾国藩安排,全力赶制套书,就是王夫之《船山遗书》。这几乎也是曾国藩个人意志。当时,王夫之《船山遗书》还属于禁书,但在曾国藩看来,无论是做文还是做人,王夫之都是流。王夫之思想和情操,对曾国藩影响很大;并且,曾国藩组建湘军就在湖南衡阳起家,而那正是王夫之故乡。正因如此,曾国藩对于王夫之,格外亲近。曾国藩直可惜是,道光十九年所刻王夫之《书经稗疏》以及《春秋家说序》错讹较多,而原稿本王家又不慎烧毁。在这种情况下,曾国藩想方设法托刘昆在京师文渊阁抄出,然后由他跟曾国荃捐资三万金,让金陵书局重新印刷此版本,让更多人领略到船山先生文章和思想。不仅如此,曾国藩还亲自为《船山遗书》作序。能让种恢宏思想发扬光大,是曾国藩最欣慰事情。
王夫之
1868春节说来就来,金陵城内照例响起片无心无肺爆竹声,震耳欲聋;烟花升天,将金陵上空照得如同白昼。因为家眷还在湖南,曾国藩只是跟帮同僚在起过除夕。新年来到,不由让曾国藩想起先前在湖南老家荷叶塘过春节时候,那时候春节真是热闹,家家户户花烛红灯,炭火盆内,煨着莲子红枣桂圆茶,炉内焚起好香;年夜饭前,家中长辈带着家老小向祖先们作揖叩头,铳炮连天,热闹非凡;吃过年夜饭后,长辈们向小孩发压岁钱,晚辈们个个兴高采烈地排着队,从长辈手中接过红包,有时候,还故作亲昵地嫌少;然后,家人在起掷骰子、搓麻将、做游戏,其乐融融;夜深,兄弟几个都不愿意去睡觉,即使眼皮不断地打架,但也强忍着,坚持守岁到天明……这些,都让曾国藩难以忘怀。
在这个春节,曾国藩点过年情绪都没有。曾国藩只是在大年三十和初,让手下人在府第里放通鞭炮,还特意吩咐他们在其他时间不要放。鞭炮响过两次之后,这个春节,对于曾国藩就算结束。正月初二,曾国藩接见前美国公使蒲安臣,蒲安臣正全力操办清国使团出访美、英、法、普、俄各国事宜。曾国藩与蒲安臣就很多问题交换意见。在蒲安臣看来,清国这步是必须要走,要想发展,就必须走现代化道路,要走现代化道路,清国就必须向西方各国多学习,不要怕吃亏,也不要摆泱泱大国架子。曾国藩频频点头,在这方面,曾国藩是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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