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巡动作很轻地躺下去,面对是周行朗后脑勺,他记得自己现在睡这半张床,是他刚才躺过。
主动暖好,让出来给自己,还装睡——路巡在黑暗里无声地露出个笑。
早上起来,身体好些,可还是没什力气,不想动弹。
二十八岁身体状态,到底不如十八岁旺盛时期,周行朗明显感觉到免疫力下降,特别容易生病,而以前无论怎折腾,下雨在外面乱跑也不会感冒。他想,如果再不锻炼,再过几年就得秃顶、发福。
哪怕这想,但周行朗还是遵循内心地躺在床上,懒惰地玩会儿手机,听见下面汽车声音,趴在窗户前看——是路巡特助,给他带生活用品来,还有他摄影设备。
把碗放到厨房,路巡又上来:“没带睡衣,行朗,能穿你衣服睡觉吗?”
出门太急,只来得及揣两条内裤和绷带。
周行朗是过来常住,带很多衣服,睡衣也好几套。他找套给路巡,说:“卫生间在那里,热水有点慢。”
躺在床上,周行朗听见浴室里水声,揉揉自己肚皮。路巡是要住这里?又要跟他睡起?他有点焦虑,想半天,最后磨磨蹭蹭地挪挪身体,把床让半出来。
他贴着墙睡。
什就能吃什。”
“怎又是这句话……”嘴里白粥是有香味,大米是当地人自己种,附近有很漂亮稻田。周行朗不满地抱怨:“等好,你又什都不让吃。”
“你身体不允许,总是怕你吃不该吃生病。”
“都不怕,你怕什?”
路巡笑笑:“上回胃病犯,是谁说再也不吃辣?”
这是……要常住意思?
路巡背着相机上
听见水声停,周行朗立马闭眼装睡,他不想面对路巡“今晚跟你睡起,介意吗”问题,反正他睡着,路巡还是会爬他床。
路巡穿着小号睡衣出来,身湿意。
周行朗侧着身子装睡,感觉到灯关,男人坐在床边,听那动静是在卸下假肢,在缠弹力绷带。
八月很热,但是房间里没开空调,周行朗喜欢吹海风睡觉,很凉快,虽然有蚊子,但他点蚊香,还插蚊香液,蚊子进来就是找死。
涨潮声音格外催眠。
“忌着口,这回是因为意外……”他总能找到很多借口。
路巡看他好像确是没胃口,问他吃不吃葡萄干:“看见厨房里有,还有方糖,吃吗?”
“好,要吃葡萄干。”
路巡给他抓把上来,勺白粥,再给他喂颗葡萄干,缓解下嘴里白味。
白粥吃半,周行朗就说不想吃,路巡便低头把粥喝光,用是他含过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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