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笑着抱紧他,在他鼻尖上吻又吻:“别生气,吃龙虾去。”
“二月份哪来龙虾啊?甩货。”
世安笑着点头,湿热嘴唇路从白杨鼻尖滑下去:“只要你肯见,吃什都是好。”
白杨又拿起信来看:“不是说楼下等吗?”
世安无奈:“想你,不知不觉就走十六楼,上来见你。”
白杨放下心来耍性子:“不见,今天就不见,要见明天见。”
世安沉默片刻,失落道:“那你早些休息,先回去。”
“……”
想去,日夜翻覆,更覺會日何短,隔日何長?憂思何繁,歡顏何驟?
吾心愛汝,願見歡顏,恨吾怨吾,皆吾自取。當日失言,悔之不及。前日電訊致歉,卿定有閱之,閱而不復,非卿之過,是吾書未達意,辭未達情。游目天地,何以悅卿?雖天涯海角,卿所樂之,吾必往之,幽王癡情,敢笑薄之——此等甘辭蜜語,不能訴吾衷情于二,卿心明澈,願可鑒之。
論愛侶之屬,愛之尤甚,怨懟尤多,相思酷刑,甚于斧鉞。吾與卿七日未見,此卿卿于吾小懲大誡,吾必銘記於心,定無再犯。昨日歸家途中,見有春梅余香枝頭,衷情難表,癡意難訴,春意兩瓣,托于鴻雁。東君有意,顧惜芳春,卿卿當如東君,顧惜吾心。
最后张纸只有两行正楷大字:
以上那些知你必定看不懂,只看這最後兩句罷:在你樓下等你,起去閱江樓吃龍蝦。
白杨傻,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明明再哄下就好啊?
世安脚步真轻轻向电梯那边去。白杨扔电话追出去,已经不见世安人影。
……他是不是真惹金世安伤心?
白杨顾不上脚上还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往电梯口跑,黑暗中有人抱着他腰,把他揽进怀里。
白杨不用看,这个怀抱他太熟悉,白杨气得伸脚便踹:“耍啊?”
白杨看得想笑又想打人。他虽然文盲,信里“爱”啊“衷情”他还是看得懂,太肉麻,可是金世安字这样好看,像他人样,清隽挺拔,端厚温雅,淡墨写在双飞燕花笺上,说不出缱绻缠绵。
白杨生平第次收到这精致情书。比上学时候女孩子写得还漂亮。白杨翻来覆去地看那几张花笺,又看最后张龙虾邀约,他又开始在床上滚。
电话响,这次真是金世安。金世安在电话里微微带着笑意:“可还生气?都是不好,你再不见,真要死。”
白杨还要矫情作态:“你在哪儿呢?”
世安敲他门:“在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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