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躺下,忽然睁眼道:“你有没有听见什声音?”
“你大宝贝叫床声音,”李念喷他:“行别秀相思病,老实闭眼,你要不要先上个厕所?”
世安不想理他,笑着合上眼。他确实劳累,合眼没会,倦意也都涌上来。
白杨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午夜。郑美容路拉着他,根本不理会他抗议:“你又没来过巴黎,听。耽误抢救老娘才跟你没完。”
世安未料他这样说,总觉得他派扭曲谬论,又觉他未必听得进别人相劝。
“杨杨从来不曾失去真心,他也不曾落在钟越后面,”世安说,“难道这个圈子非要无情无念才能站住脚?”
“你以为人人都像白杨有个天大运气,被你宠着。”李念冷笑,“他是皇帝老子头上珍珠,别人怎比。”
这世上珍珠,大多都随岁月消磨而黯淡,当初掌上明珠,后来都变成灰尘里朽物。只有钻石,无论年深日久,永远光耀夺目。
什宝石也都是历经苦痛才诞生,珍珠要蚌痛,钻石要火熔。
说不清。”
李念居然也会露出这样表情,世安有些触动。他原本以为李念从来玩世不恭,这样看来,对钟越倒也有真情。
“你喜欢他,为什不好好跟他过日子,你把钟越折磨得人都变。”世安叹息起来,“从前见他不是这样,他现在冷硬得很。”
李念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你猜这是什?”
世安笑起来,“总不会是你给他买戒指。”
李念把钻石收起来,不再和世安谈这些酸文醋墨,“白杨应该快到,你躺下吧,别露馅啊。”
世安嗤笑道:“你这些功夫,做给钟越,他能高兴几个月。”
李念胡乱合他眼睛:“别说,马上人到。”
“记着把信给他看。”
“知道知道,真特啰嗦。”
李念也笑,把盒子打开给他看,是颗完整光耀钻石,硕大颗,晶莹剔透。世安不是没见过珍宝,只是乍见李念拿出来,不由得赞叹声:“好火彩,你预备送他?”
这倒比戒指又有诚意许多。世安忽然惭愧起来,连李念也有这样用心,他倒没送过白杨什东西。
李念把钻石举起来,对着光看,“金世安,你觉得珍珠和钻石,哪个漂亮?”
世安不知他何以这样问,思索片刻,“各有各美。若论价值高昂,自然是钻石,可珍珠也有圆润可爱之处。在看来,珠光柔和明快,更胜于金刚钻。”
李念把钻石在指间滚动:“只有你这种富贵闲人,才会觉得珍珠可爱。珍珠都有颗砂子心,所以不长久,很快就黯淡。”他望着世安眼睛:“希望他能做钻石,不要有心,坚硬明亮,让人都知道他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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