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失去他。
白杨埋在世安胸口,无穷尽地淌着眼泪,他想起和他交缠许多个晚上,这胸腔是何等炽热,他在他身体里动着,心在腔子里跳着,两个人好像只有颗心,怦怦地响着。而这
金世安是不是真死,他在床头跌坐下来。
他明明是要等他来,不是信里写,要他吻他吻吗?凭什就这死?他不是送他梅花,说没他天也活不成吗?
他又骗他次,他还要原谅他多少次?多少次都行,原谅没问题啊,可以原谅,立刻就原谅,金世安做什他都会原谅。
白杨去打世安心口:“就在这里啊,醒醒啊!大混账,醒醒啊!”
李念不在眼前,郑美容也不在,他也不想掩饰自己眼泪,索性伏在世安身上痛哭起来。哭着,又去抓世安手,他真希望这只手能再抬起来,摸摸他脑袋,抬抬他下巴,如既往地说,哭什,听话,不哭,你哭得心也碎。
都晚。尸体怎带回去?又怎跟警方交待?
郑美容还有孩子,白杨还得拍戏,这个锅只能自己背。
李念走进卧室,拉起白杨:“别等,他真死,要醒不会等到现在。给他盖上吧。”
白杨用力推开他:“谁也不许碰!”
郑美容也在门口,面色灰败,“白杨,节哀顺变,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你先起来。”
而世安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永久地沉睡。
白杨吞着眼泪,在模糊视线里,想把他们生命线,再连在起,可是掌纹怎这样模糊,好像下子全没,白杨扣着他手,放声哭着,不肯松手。好像哭得再大声些,金世安就会受不他撒娇,回转心意来找他。
不是吗?不是这样吗?每次他被人欺负,在外面闯祸,只要哭下,闹下,金世安就会心软。金世安会写信跟他道歉,会抱着他亲吻,还会跟他起,去看阅江楼,去吃小龙虾。他把他辣得说不出话,又恶劣地看他强作镇定地喝水。
不是直都是这样吗?
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爱他。
白杨没头没脑地推他们:“说谁也不许碰!都出去!”
李念无奈地看他,“这边准备报警,这个事情总得给警方个交待。你先出来,到时候来担责任。”
白杨用力忍住眼泪,沉静道:“你报警吧,就说是杀他。他不醒就去死。”
李念恨得无法,“金世安来世上走遭,就是看你自,bao自弃要轻生?你让他在地下能安心闭眼吗?小祖宗,争点气,争点气好不好?你好歹拿个影帝,你金爸爸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白杨听得心如刀绞,他拼命擦着泪,把李念推出房间,扣上锁,不理会李念在外面阵阵地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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