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响亮
巴掌上响彻书房。顾长晟被打得半边身体歪，险些从轮椅上翻倒下去。
“少爷！”侍从肖文及时扶住他，“少爷你没事吧？”
他当然有事。
当年人为早产导致顾长晟本元大伤，自小体虚气弱，不管是皮肤、血管还是骨骼都比常人要脆弱得多，秦书这几乎用尽
全力巴掌打下去，致使他整张左脸迅速淤血肿胀，印着其他部分苍白皮肤显得尤其骇人。
“长晟……”秦书清醒过来，彻底慌心神：“长晟你怎
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快让妈妈看看伤到哪儿……”
“你别动那个！肖文！”
直守在旁边侍从肖文应声从秦书手中夺回那瓶水，被顾长晟把握住紧紧抱进怀里：“您想发火，哪怕抄这座院子
也拦不住，但是这个不行。”
秦书此时哪还受得这样忤逆，立时就要去抢：“拿出来！让你拿出来！”
“不，”顾长晟满脸执拗：“这是哥哥送给，谁也不能碰。”
这句话像是颗炸弹，瞬间引爆秦书脑子里最后根紧绷理智之弦：“他不是你哥哥！说多少遍他根本就不配当你哥哥！你才是先出世，你才是顾家长子嫡孙！是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这多年你受那多苦遭那多罪，不能和其他人样健健康康跑跑跳跳，喝药都能堆成山才勉强养到今天，全都是拜沈十安所赐！”
顾长晟挡开她试图触碰手，用手帕擦掉嘴角血迹，睫羽半掩下漆黑眸子如同潭死水。
“您该离开，”他说，“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他要是看见你，会不高兴。”
全都是拜沈十安所赐？
顾长晟忽然笑起来，笑声太大，牵扯到心肺气管又剧烈咳阵，脸上浮出几抹病态潮红，而后缓缓抬眼看着她。
秦书这才发现，那双和顾璟宸极为相似眼睛里，不知何时竟然盛满同样冷漠。
“会变成这幅模样，难道不是因为妈妈你吗？”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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