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回忆中飞速流逝,等吕君惟回过神,他已经跟随队伍走进博物馆大门。
过于明亮灯光让人下意识闭上眼睛,领路四名红袍异能者停下来。
“来自D区被选中者出列,”其中人道:“跟着往这边走。”
部分教民从队伍中走出去,拖在地上白色长袍发出窸窸窣窣摩擦声。
吕君惟略微有些忐忑:原来受洗仪式不是在同个地方吗?那他还有没
哪怕岁月如梭时光磋磨,他们已经步入中年,早就不复当初模样,吕君惟也能眼认出来,那就是他这辈子第次也是唯次深爱过恋人。
对方眼睛依然清澈黑亮,只眼就将他看个透彻,笑着挥挥手:“嗨。”
从未像那刻般,吕君惟如此坚信并感激着光明神悲悯和仁慈。
对方住在E区,和他所住B区并不远。
他们起工作,起吃饭,起祷告起聊天。被时光割离熟悉感很快又回来,但年轻时不顾切勇气却再也难以寻见,成年人寒暄和试探中,谁也没有主动踏过那条线。
学校,最终因为分数差异未能如愿。
距离限制并未能阻挡两个年轻人热情,他们写信,打电话,在节假日空隙中不远千里短暂相聚,他们利用切可利用方式维系这段感情。
可时间冷酷远远超出他们想象。
毕业、工作、催婚催育接踵而来,世俗偏见、家庭期许、生存压力和烦扰点点磋磨掉当年炭火般炙热初恋。
他们终究不能永怀赤子之心做那扑火飞蛾,只能汇入人潮,做那吹灭火焰、扫掉余烬、无奈又无趣成年人。
个星期之前,对方率先被选中走进神域。
临行之前,他找到吕君惟:“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有次晚自习全校停电吗。”
“等完成受洗仪式之后,”对方笑着说:“当时做事情,们再做次吧。”
吕君惟扭过头,狼狈地抹掉满脸泪水,仓惶点头:“好。”
等人转身离开,又急急忙忙追过去,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枚生肖玉,笨拙地给对方戴上:“庙里求,据说能护身辟邪,也不定真有什用,你,你戴着玩吧。”
不知道是谁首先断联系,等到吕君惟偶然从工作重压中回过神,便发现对方已经从自己生命中褪去痕迹。
他相过亲,约过会,甚至在父母催促下度进入到谈婚论嫁环节。但最终都是不欢而散。
病毒爆发之后,父母先后过世,吕君惟跌跌撞撞苟活至今,他进入云川基地,信奉光明神教,又跟随神使来到这里。
在种植园里看到对方第眼,吕君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可是是他,确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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