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点,如果开出精神系异能,立刻禀告神使。”
“副使放心,底下人都有经验,错不。”这人说完,往深坑里看眼:“哟,有人进化出异能,好像是土系。”
那是具半腐烂丧尸,面孔被啃食得残缺不全。浑浊充血眼球颗半垂在脸上,另外颗也像是随时都能从眼眶里蹦出来,捕食新鲜血肉本能让它力气奇大无比,将吕君惟死死按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
吕君惟拼命将它往上推,右手攥紧自己剪刀,正要从丧尸太阳穴捅进去,枚玉佩从它领口中滑落下来。
枚生肖玉。
对方离开之前,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生肖玉。
“不……”吕君惟如遭雷击,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不忍相信,泪水涨满眼眶,又顺着眼尾细纹滚落下来:“不可能是你,不会,你不会变成这样……”
圈圈环形看台,密密麻麻红色人影趴在栏杆边上往下看,发出疯狂又兴奋呐喊:
“上啊!不想被丧尸咬死就赶紧上啊!”
“草,这届人畜素质不行啊,反应力太差,个个愣得跟块木头样,都已经咬死七八个。”
“瞧瞧咱们丧尸兄弟多给力——咬死他们!抠掉他们眼睛!啃烂他们嘴巴!把心肝肠子全给扯出来!”
“哭吧,叫吧,害不害怕?绝不绝望?哈哈哈哈,想活下来就赶紧进化异能啊!”
他深爱人啊,到底经受怎样痛苦和折磨,在绝望与孤独中结束生命。
这个温吞又怯懦中年男人被丧尸压在地上,神情悲切嚎啕大哭,哭得歇斯底地,哭得撕心裂肺。却不并不是因为即将到来死亡,而是因为他懦弱和迟疑,错失这生本来唾手可得快乐与幸福。
丧尸不会在乎他眼泪,依然挣扎着嘶嚎不休。吕君惟突然扔掉剪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它,任由它牙齿咬穿颈项,在剧痛和喷涌而出鲜血中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在博物馆原本三楼栏杆边,如今最佳观赏席上,名异能者晃晃手里红酒杯,将视线从地狱般深坑内轻飘飘抬起来:“另边情况怎样?”
他身旁有人躬身答道:“回副使,那边才刚刚开始。”
“……”
吕君惟脑子里乱成团,像是被人塞满冰块,又往冰块中注入滚烫岩浆。
“全是假!”他听到有教民在悲呼怒吼:“什受洗仪式什光明神考验,全都是假!他们想用丧尸咬死们,所谓神域和觉醒根本就是谎言!”
吕君惟嘴唇发颤:如果切都是假,那他想见人,到底在哪儿呢?
道踉跄身影嘶嚎着扑过来,直接将吕君惟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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