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来回周旋,年轻工作人员也凑热闹,直闹腾到半夜十二点。陪酒镇上艺伎都打道回府,有些客人留宿菰田邸,有些前往别处继续鬼混,现场就像退潮之后沙滩,片杯盘狼藉,只剩酩酊大醉广介及照顾他千代。
隔天早,广介居然七点多就醒,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为段甜美回忆,与股难以名状悔恨。几度踌躇后,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千代起居室,却见到千代神色异常,仿佛变个人似。她脸苍白,动也不动坐着,紧咬下唇,失神地盯着半空。
“千代,你怎?”他几乎绝望,却假装若无其事。然而如同他事先预想过,千代依旧呆呆地出神,沉默着不肯开口。
“千代……”他想再说两句,但刚喊出名字就噤声。因为千代眼神几乎要把他看穿。只消眼,广介立刻就明白他身上果然有和亡故源三郎完全不同特征,而这个事实千代显然已经知晓。
朦朦胧胧中,昨夜千代在某瞬间似乎下子退缩,她全身僵硬,仿若死去般再也无法动弹。在那刻,她便察觉某件事。直到今早,她仍脸苍白,朦胧不解逐渐变得清晰。广介从开始就努力提防她,这年来漫长岁月里,他压抑着熊熊燃烧热情,不断忍耐,不都是为避免毁灭刻?岂料因晚疏忽大意,终究犯下不可挽回失误。切都毁。她困惑今后只会更深,永远不可能消除。如果她只是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也没什好担忧,但她怎可能轻易放过丈夫仇敌、掠夺菰田家罪人?不久,这件事就会传扬出去吧,司法机构将会介入吧。旦高明侦探巨细靡遗地调查番,真相迟早会曝光。
“就算喝醉,也不应该犯下如此不可挽回错事?这下子该怎收拾残局?”广介追悔莫及。
夫妻俩在千代房间里面面相觑,双方不发语,最后千代副无法承受恐惧似,低低说句:“对不起,很不舒服,请让个人单独待会儿。”
她勉强挤出这几句话后,下子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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