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这样陌生,而还是情不自禁就叫她:姐姐。
她走过来,挽着手,带进餐厅。步态极其妖娆,而胳膊仍然如幼女般纤弱,令感到十二分异样不自在。
闭上眼,总觉得她仍旧是纤细尚未发育小女孩,身形那般瘦弱,惊怯而天真。但睁开眼,便看到她如切纵情世间声色活脱女子般,媚惑又浅薄,眼便看透……却也又不能完全看透。好比样知道有不幸,却各有各不幸之处,细节不。
们坐下来,她脱掉外套,妆容很浓,皮肤苍白,劣质粉底之下还有青春痘。机械笑容短促而空洞,举止神态万分轻佻,又很社交,待如同在陪客。大概已经是职业习惯。
看着她,便感到种经过剧烈而无知透支之后所剩下青春之惨美。她仍旧不是精致华丽高贵女子——手臂上有累累烟痕与来历不明小伤创。指甲与指尖有牙齿撕咬过痕迹,没有洗手。
离开她住处回到学校,十点时候下第节课,赶回宿舍拿课本,正巧在宿管室接到她打来电话,刚刚睡醒声音,粗糙而沙哑,疲倦显而易见,她直接问,你在哪儿?
说,才刚刚上完第节课。你睡醒?
她声音含混地应。
们又开始沉默。疑心她这会儿就又要睡过去,最终开口说,知秋,下节课不上,来看看你,帮你搬家。过十分钟,你来门口等等。
好……
母亲可好?她问。
说,她直就是那样,没有好与不好。
你在学
挂掉电话,忽然感到心焦力促疲倦。是个冬日晴天,宿舍尽头高大木头窗子外透进灼眼光线来,在地面温温糯糯地洒片苍亮日光。这是月时节,又年暖冬无雪。
本来就夜未睡,此刻万分疲倦,闭上眼睛。
是在昨夜,知秋约起吃晚饭。时间定在六点。家川菜餐厅。向来刻板守时,下午五点四十五便从宿舍出门,顶着叫人头疼欲裂寒风疾走。她如意料之中没有按时来,但不知为何甘心等她。
没有进餐厅等候,而是站在门口,瑟瑟缩缩地朝夜色里望。门口停车坪混乱嘈杂,出租车,私车,官车乱挤通,安排泊车侍应生点头哈腰忙不过来。会儿站到右边,会儿站到左边,侍应生嫌碍事,竟给脸色。但怯懦,也不懂得如何去计较,伶伶仃仃站在那里等人,甚有凄凉。
远远地见到她走下出租车来,非常妩媚地朝挥挥手,步态相当妖娆有得色。冬天夜晚,竟也戴着相当夸张墨镜,穿黑色丝袜,棕色薄质连衣短裙,外面套件灰色呢子外衣,领子与下摆都像充气荷叶边般鼓鼓囊囊,肢体纤细像只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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