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晾依旧没有回答。
旁辉喟叹道:“是不好,让你睡不着。”
沈晾端着碗吃早餐,依旧没有接口。他将日记本取过来,从头开始翻看,让旁辉又有些不笃定。记录每天都是大同小异,沈晾只记录切他认为需要记录东西,每天沈晾都是相同。沈晾只是翻看,像是看书般,最后他将日记本放下,双目呈现放空状态。旁辉直盯着他看,看到他双眼变得漆黑,心跳不觉想擂鼓样震动起来。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沈晾,但沈晾只是维持这样状态几分钟。没过多久他就回过神来,面色平静地拿起床头书。他不需要旁辉读,但是他视力还不是太好,他需要很近才能看清字,看日记本时也是这样。
旁辉整天都有些忐忑。沈晾没有睡午觉,他记得前天事,甚至午饭还要求和旁辉起去医院食堂。但是旁辉坚持让他留在病房
切都不会留下痕迹。旁辉说出话,像石沉大海。无论沈晾反应是什,他都不会再记起来。旁辉挣扎那样久,最终也只是为这样个结果。
沈晾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黑暗里像是在梦里。他想起很多小时候事,很多成年之后事,也想起更多有关于旁辉事。
旁辉总是在他最脆弱时候陪伴在他身边,从他们认识时候开始,没有次失误。他是沈晾救命稻草,他唯救命稻草。沈晾将每天都记录下来,他早上看过日记。旁辉给他擦身、喂食甚至清理排泄物。他在沈晾上方握着沈晾满是针孔手对着还戴着颈托他说“爱你”。
沈晾从来没有奢求过这句话。他不知道旁辉为什会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同样说出这句话。如果他再也不能记起来,这句没有被他记录在日记本上话,是不是同样也不回留下任何痕迹?
旁辉在天蒙蒙亮时候勉强入睡,睡两个小时。接着他起来照常给沈晾准备洗漱用具和早餐。但当他提着早餐回来时,拉开帘子,却发现沈晾已经睁着眼睛看着他。他脖子上颈托被放在边,沈晾说:“医生来过,可以拆。”
旁辉将那两瓣满是血迹颈托扔进垃圾桶,摸摸沈晾已经拆线脖子。他给沈晾擦干净脖子,问:“扭头有没有问题?颈椎痛吗?”
“有点硬。”沈晾微微动动说。旁辉帮他恢复会儿,接着给他洗漱,当要喂食时,沈晾伸出手说:“来吧。”
旁辉略微有些失落,他正要惯性般掏出沈晾日记本,却忽然发现个问题。他睁大眼睛瞪着沈晾,说:“你记忆恢复?”
沈晾没有说话。
旁辉仔细看看他,皱起眉,盯着他布满血丝眼睛说:“你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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