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裴就是那个人,你打算怎办?”旁辉坐在他旁边,边用被子将他双腿裹严实,边问。
沈晾没有答话。他眉头紧紧皱着。
“……你父母那边有没有什后遗症?”
沈晾缓慢地摇摇头。“没有大事。”
旁辉
沈晾猛地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
他胃在阵阵抽痛。
只手摸摸他额头,接着人声和火车行进所发出“咔哒咔哒”声音将他缓慢地拉回现实。
旁辉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晾慢慢地起身,摸摸嘴角伤口,感受着腹内酸疼,点点头。
家解放初到1996年左右重刑犯都要进行劳改,老百姓都将这些人称作劳改犯,尽管沈晾不是那类,但他也确实是重刑犯。
“你知道他在和谁做事吗?”沈晾没有理会男人,他依旧看着沈老爷子。旁辉知道沈晾还没有死心。他不是对自己被驱逐不死心,而是对挽回沈裴不断走向危险道路不死心。
沈老爷子看着他,冷漠眼里没有透出丝温情。
沈晾最后说:“他会死。”
沈晾叔叔和婶婶都惊呆。沈晾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个死神,这个死神虽然可怕,却直是被他们握在手心里。而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候,他们却觉得自己握不住他。沈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有五岁娃娃。
他们是在半夜上火车。
旁辉和他身上都有不少细小伤口,旁辉是个军人,他不能主动攻击百姓,沈晾和旁辉像是两条落水狗,被路打出去。老沈家敞开大门让好事邻居和直贴在门外小孩几乎都知道沈晾来历和身份。
他们走得非常狼狈。
旁辉脸上没有什伤,他起身给沈晾倒杯水,再找出个面包。
沈晾就着温水点点机械地咀嚼,将淀米分塞进自己需要安慰胃里。旁辉摸摸他嘴角,说:“青。”沈晾别过头躲开他抚摸。
“你、你要对小裴干什?!”沈晾婶婶失去理智地抓住他,“你要干什?!”
“他会死,”沈晾黑漆漆眼睛看向女人,让恐惧逐渐爬上她头顶,“但杀他人不是。”-
群小小孩子直跟在沈晾身后。他们穿着绛紫色、大红色棉袄,小脸蛋上红扑扑,鼓出来脸颊垂在棉袄上,像是个个个熟透烂苹果。
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晾身后,用童稚声音唱着:“杀人犯——杀人犯——”
四面黑暗逐渐压迫下来,只留下当中他行走条被积雪覆盖灰白色道路。用恐惧眼神看着他村民站在墙边,饱含敌意和恶意地顺着他走过路从后将他堵死,慢慢包围着他,像是细胞排泄样将他排出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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