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习,黑板角写着各科作业,段语澈看眼,也没去找练习册,把空书包背在背上,回头看眼。
曹烽是站着,因为值日生要打扫,而扫把就放在他位置后面清洁间里,要他让座才能开门。
他贴着墙站,又黑又怯眼睛注视着段语澈,段语澈也看着他,在心里做好几秒斗争,随即朝他勾勾手指。
“你怎知道?”段语澈在抽屉里翻找起地理练习册。
“刚才你不在教室,马老师把他带进来介绍下,好像叫曹、曹……”
“曹烽。”段语澈接道。
“对对,曹烽,你咋知道?”
“在办公室听见。”段语澈问他,“练习册多少页?”
交天价建校费进来,几万十几万不等,成绩实在差,听说要二十万。
当然,段述民确有让曹烽监督他意思,他这个儿子正是叛逆期,难管教、不听话,而且他也没陪伴孩子度过童年,是直到几年前,孩子妈患癌,才把孩子送回国跟他这个亲生父亲块生活。
可他这个做父亲工作又忙得昏天黑他,根本无暇管孩子。
段述民还想解释些什,但碰巧上课铃响,他只好叮嘱道:“曹烽比你大两岁,要懂礼貌,叫哥哥。等会儿放学,跟他起出来,别闹小脾气,爸爸车停在老地方。”
段语澈回到教室,老师也刚进教室,在讲台上说翻到第几页。
郭国良:“二十五页。”
段语澈翻到二十五,上面干干净净——他没写、也没交作业,这周都是这样。
他看向办公室方向,这回窗帘拉得更开,能清楚地看见马小波在和他父亲段述民谈话。
怎还在聊,有完没完?
他知道段述民喜欢给人推销他们银行产品,哪怕干到行长位置,还是改不掉这种习惯。
他进去时候根本没有如何费劲去找,眼就找到坐在最后排、墙角位置曹烽。
他是个人坐。
曹烽模样实在是惹眼,因为长得很高大,皮肤黝黑,在临州这种江南水乡,根本看不见这样粗犷男孩子。
对方朝他露出个善意笑,露出白牙齿,段语澈不得已扯下嘴唇,算是笑,快步回座。
“转学生是苗族。”同桌话痨郭国良翻开练习册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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