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烽说还没,段述民说:“今晚
曹烽看他直发呆,以为在酝酿睡意,动作很轻地给他擦脸后,问他:“小澈,还有力气换睡衣吗?去给你拿。”
段语澈说换,在床上磨蹭着把毛衣和秋衣脱,套上睡衣睡裤。
他换衣服时候,曹烽就站在旁,视线略带躲避,可是该看他也全都看见。
他忍不住地心想,弟弟为什对自己这毫无防备,既然弟弟是同性恋,那在他眼里,自己不就跟女人样?为什还能这坦然地在自己面前换衣服,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家人?
这个认知让他既觉得喜悦,又有丝痛苦。
也不动,有些怔怔地望着曹烽背影。
段述民也这照顾过他,前两年他刚回国第次回老家那次出那种意外,半夜段述民开车送他回家,他在后座眼睛红肿着睡着。
那时候段述民老家山路要更烂,开足足有十、十二个小时才到,车子开到,他也没有叫醒自己,自己把他从后座抱出来,抱到床上,还给他脱鞋。
这时段语澈才醒。
问他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曹烽跟他说晚安,给他关灯,正要出去时候,听见段语澈充满倦意声音传来:“曹烽……你明天不要早起,睡个好觉,要好好休息,带你去吃好吃。”
他关心让曹烽大脑有片刻空白,随即暖意侵占他四肢百骸,在这样季节能感觉到火炉般温暖,应声:“好。”
尽管话是这说,曹烽仍旧起很早,他有“日之计在于晨”观念,觉得无论早上做什事效率都更高,他并未叫醒段语澈,开门看他眼,随即从冰箱里拿盒牛奶,去地下室画图纸,做孔明灯。
孔明灯构造十分简单,个小时不到,他个初学者就做两个出来,曹烽觉得不够好看,就又花半小时,重新做两个。
段述民打来电话,问他段语澈醒没有。
他摇头,然后段述民给他拿来漱口杯还挤牙膏,又打热毛巾给他洗脸。
段语澈从来没有体会到过这种感情,他以前总是问妈妈,为什自己没有父亲,别孩子都有,他是不是不要。妈妈最开始讲童话故事骗他,说他和其他人都不样,后来他懂事,知道这些都是骗人,但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问。
热毛巾热气熏在他脸上,段语澈又很不争气地流眼泪,段述民无奈地用毛巾给他擦掉。
现在,他看着曹烽在辛苦站着收银天后,还照顾他,给他端漱口杯和牙刷让他漱口,然后端盆热水,打湿毛巾给他擦脸,下就想到当时段述民。
这种弥足珍贵真心,段语澈看得很透彻,甚至有时候,他比段述民还体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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