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民点点头，带着段语澈
起进去
。
进去，段语澈就能感觉到这里面散发
生命垂危气息，里面躺着不少病人，都是奄奄息。
忽然，他听见个男人嚎啕大哭，好像是因为医生给他生病妻子下最后通牒，说只剩两天时间，被护士赶出去。
段语澈看着这幕幕，心情越发低落。
段述民拉着他走到张病床前，个瘦骨嶙峋光头老人躺在上面，她睁着青灰色眼睛看向段语澈，段述民低头对她说：“舅母，这是小澈，是您孙儿。”
他已经认不出来，不过他想，这个应该是那个表叔。
就这身糟糕装扮，比他刚见到曹烽时候都要好得多。
曹烽提着花篮，跟在后面。段述民说：“小澈，这是你小表叔，喊小表叔。”
“小表叔。”段语澈喊。
曹烽不知道怎
喊，因为这个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在读书，没想到是段述民表弟。
语澈给段述民打电话：“哪栋楼？几楼几号床？”
“在icu，八楼，爸爸就在楼上，快上来。”
段语澈应声，转头看见曹烽在买果篮。
两人提着果篮进电梯。
医院是段语澈最不喜欢地方，他排斥这里气味，电梯里有好几个病人，他对这种味道要更敏感，屏住呼吸，忍着不用鼻子吸气。
舅奶奶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好像是想说话，她嘴唇动动，眼睛里有水光。
触景生情，段语澈马上想起妈妈临走时候，也是这看着他，好像有话要说。
icu病房从外面是看得见点里面，曹烽站在外面，看见段家父子走到个病床前，病床上躺着个人，但是病人太瘦弱，那床看着几乎是平坦。
他看着觉得难受，就坐下，正好看见段语澈那小表叔蹲在玻璃门外面，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地看着里面。
探视
“还买花篮？”
“曹烽买。”段语澈说。
“小烽懂事。”段述民点点头道，“走吧，跟
起进去，要戴口罩。”
icu里为防感染，要穿防护衣，护士说：“次只能进去两个人，只能家属探视，只能探视十分钟。”
曹烽马上说：“那在外面等吧，叔叔，你和弟弟进去吧。”
结果电梯里人太多，每层都要停下，他憋得脸通红，只好在袖子里呼气。
曹烽低头看着他举措，忍不住笑，低声说：“马上就到。”
出电梯，段语澈马上吐槽：“等下就走楼梯。”
他不知道往哪边走，问个护士后，看见段述民就在门口，冲自己招手：“儿子，这边！”
段语澈抬头，看见段述民旁边站着个男生，高高瘦瘦，穿件灰扑扑印字母卫衣，牛仔裤，地摊盗版匡威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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