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语澈扭头看
睡觉
小表叔，没叫醒他。
电话又来，是静音模式，没动静，常小斌仍然睡得很死。
这个打电话人非常执着，打个没完，段语澈犹豫下，接起来，想告诉对方，常小斌正在睡觉。
结果他
接起，听见那头声音，就愣住。
在海上漂有大半年，到个地方，就停下补给，他谁也不联系，海上没有网络，也不上网，不打游戏，就玩拼图。
玩腻就上岸，把船转手又卖出去，这个时候他联系段述民，心境已经不样，变得心平气和很多。他觉得段述民现在多半很幸福，有妻有子，怎
不幸福，又问句曹烽，段述民说：“
送他去最好学校读书，他争气，考上。”
段语澈走时候，把小金库留给曹烽，里面林林总总换成人民币，起码也有十来万。
他思考很久自己和曹烽关系，躺在甲板上，放空时候就想。
大概是心胸变得开阔，也可能是和自然接触得更多，看见只鸟飞过去，船旁边跳起来只海豚都能开心很久。他好像没有那孤单，好像没有那需要别人，这时他开始想段述民说话。
他没说是，表哥已经放弃继续做治疗，治疗过程很痛苦，备受折磨，所以坚持不住，这才想回老家，落叶归根，葬也要葬在这里，何况这里还有很多他家人。
常小斌把手机给他：“哦，他来电话，你要不要跟他聊会儿？”
“好啊。”
他接起电话，沉默几秒，喊：“爸。”
段述民变得哽咽，没有说话。
他对曹烽，可能真不是爱情，哪怕自己对他有很深刻眷恋。
上动车，常小斌还跟他介绍，这个多多快捷方便：“怎样，你们国外就没有吧？”
“有欧铁，不过没这个快。”
段语澈有点饿，在动车上买份饭，常小斌倒是比他还睡得快，脑袋歪，就要睡他身上，兜里手机也滑出来，段语澈把他推开，弯腰去帮他捡手机。
他看见常小斌有好多个未接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段语澈说：“你等等，在路上，再过几个小时就回来。”
“好、好…好……”他说话语气很虚弱，又带着种大喜大悲之感，说要给他做晚饭吃，问他想吃什，问他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
“不用做饭，不饿，你好好休息。”
“表哥这几年很不容易，”常小斌又想到他那些事，叹口气，在车上说，“你回来看他，他很高兴。”
段语澈刚出国，封闭段时间，终于走出来，他没去上学，瞒着小姨就又跑，花钱买艘船，请两个海员，带自己出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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