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垮了虽是事实,但被叫到这里来,他们是说请我整理传承。因为我是琴折家的远亲,啊,虽然是非常远的亲戚关系……又是研究生院文学部的学生。不过,虽说是文学部,我专攻的却是英国文学,所以完全是不同领域啊。因此十分辛苦。说不定一身水干的你更适合这个差事呢。”
“既然研究领域不同,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虽然这里确实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嗯,那是表面上的说法。以前,达纮先生和伸生先生,似乎也是被琴折家以某些理由从外地请来的。有鉴于此,不就可以看出真正的缘由了吗?”岩仓用清澈的眼睛使了个眼色。
“就是说,你是被请来当春菜姑娘的夫婿啰。”
“多半是吧。虽然还没有清楚地对我说过。”
,用和左侧义眼一样毫无感情的真眼,注视着岩仓。
“我是这么认为,但不这么想的人很多。你怎么想,侦探小姐?”
就像拂上露台的风一样,岩仓轻描淡写地应付了过去。真是无懈可击的男人。
“我持保留意见。不过看起来,你即使被怀疑也若无其事,简直是一副充满安心感的样子,你相信最后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来吧。”
“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因为进行了完美的犯罪而窃喜的人吗?你太高估我了。被怀疑也毫不慌乱……嗯,这就是我的性格,为此我可吃了不少亏,却没改掉。”
“真是傲慢无理的做法啊。这也是传统吗?”
“从外地选取夫婿,似乎是代代相传的规矩。因为最初的栖苅大人,也就是斩下龙首的那位,是远道而来的男人和她母亲生下来的。”
“你是说他们还墨守着这样的陈规?这么说起来,我在琴乃汤见过你几次,你去那里是为了什么事?”
御影突然切入了这样的话题,这就叫张弛有度吧。原来如此,静马老觉得在哪里见过岩仓,是因为曾在琴乃汤和他擦肩而过。
然而,岩仓云淡风轻地答道:“东侧别栋的后面有个收藏古籍的土窖,你知道吧?其实琴乃汤也有个土窖,那里沉睡着贵重的文献。本来嘛,是收在一个地方比较方便,但似乎是出于战争中受灾的教训,战后就分开收藏了。”
岩仓苦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原来如此,那么,可以和我稍微谈几句吗?”
“没问题。反正我是在这里吃白食,时间有的是。站着说话有点欠妥,我们去那里坐坐,怎么样?我姑且也算是在疗养。”
他指了指门前那涂成了白色的长凳。他先走过去落座,然后御影在他身边坐下。因为是双人位的长凳,所以没有静马的位置。然而两人都无视助手的存在,径自交谈了下去。
“刚才你说姑且算是在疗养,既然说‘姑且’,那么其实是另有目的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