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先生可能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春天一直穿着同一件衣服吗?”
“不可能。我丈夫很讲究,年底前已经换上更厚的保暖衣物了。”
“你看,这岂不很奇怪吗?”
“那么……”她倒抽一口气,“果然平田还是……”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
“正是。在这件事中,大江春泥的气息实在太重了,我必须重新修正先前意见书上的推理。”
我向静子简单说明了这件事仿佛是大江春泥作品中的诡计大全,疑点是证据过于齐全、伪造的恐吓信太逼真。
“或许你不太清楚,春泥这个人以及他的生活状态实在很古怪。他为什么不肯与访客见面?为什么不断地搬迁、旅行、装病,难道只为了躲避访客吗?最后甚至不惜白花钱,在向岛须崎町租了一间空屋,到底为什么?再怎么厌世的小说家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太难以理解了!若不是为了杀人做准备,岂不是太古怪了?”
我在静子旁边坐下,她一想到可能还是春泥所为,不由得发起抖来,身体紧靠着我,死死抓住我的左手。
“仔细一想,我简直就像他的傀儡。我的一切推理不过是以他的推理为样本,是他逻辑的外现,重新操演一遍罢了。哈哈哈……”我自嘲似的笑了起来,“他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完全预测到我的想法,并准备好证据。如果他的对手是一般的侦探,那对方的思维肯定跟不上,只有像我这种喜欢推理的小说家,才会有如此峰回路转的想象。如果凶手真的是春泥,却又有种种不合理之处,这些不合理令人十分费解,这也正是春泥是一名城府深不可测的恶人的理由。所谓的不合理,总结起来有两点:一是那些恐吓信在小山田先生死后便不再寄来了。另一则是日记或《新青年》等物品为什么会在小山田先生的书柜里。倘若春泥真的是凶手,这两点怎么也说不通。就算日记栏留白处的文字是春泥模仿小山田先生笔迹写的。《新青年》扉页的铅笔痕是为了作伪证而偷偷刻上的,可春泥是如何拿到小山田先生从不离身的书柜钥匙的?同时,他又如何潜入书房内?光是这些矛盾,就让我头痛了整整两天,我不断地思考,最后,总算找到一个能够解释一切的结论。
我刚才也说过,这件事到处充满了春泥的气息,于是我又拿出他的作品阅读,看能不能找到解决方法。有件事从来没跟你说起过,我曾经听博文馆的编辑本田说过,他看到过春泥戴着尖顶红帽、扮成小丑模样在浅草公园游荡。后来我们跟广告公司打听过,公司里的人却说这个人应该是原本就住在公园里的流浪汉。春泥混入浅草公园的流浪汉圈子里,岂不是史蒂文森的《化身博士》吗?我注意到这一点,便从春泥的作品中寻找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