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村突然冲向雪子,抢下她手中的蓝色小玻璃瓶。那东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是她以防万一所准备的毒药。
被夺走毒药的女子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疯狂哭泣。
“国枝兄,想必你已听说绢川雪子今天早上在住处失踪的事了吧。这名女子从住处的房间消失,迅速住进了这间疗养院。”
殿村说明。
“等等,等一下,这也太奇怪了吧!”
院长还一无所知呢。
“她是杀人犯。”
殿村压低声量说道。
“咦,你是说杀……杀人犯?”
“是的,就是S村杀人案件的凶手,你也听过那件事吧?”
前往高原疗养院,如果走国道需要大约四十分钟。之前殿村因在雪子家搜查,浪费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说服国枝法官所花的时间,两人抵达疗养院时已经过了中午。
疗养院就在车站前方不远处,位于美丽山丘的山腰地带,是一栋诗情画意的白墙建筑。两人驱车进入后,向接待室说明来意,便被带往院长室。
院长儿玉博士除了具备专业的医学知识,对文学也很有研究,对殿村等人亦有所耳闻。他接到殿村方才的来电,立刻答应其要求,等候两人大驾光临。
“刚才,你在电话中描述的妇人以北川鸟子的名义住院。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已派人在暗中监视。”
寒暄刚结束,院长立刻切入正题。
国枝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看着趴在地上激动哭泣的女子说:
“绢川雪子在犯罪当晚一次也没外出过,而且被害者山北鹤子也算不上她的情敌,因为大宅的心完全属于她啊。她到底有何理由必须杀人呢?实在太奇怪了。这女人,
院长相当惊讶,似乎受到不小的打击,连忙呼叫员工,请他们把殿村等人带到北川鸟子的病房。
国枝与殿村站在病房前,面对即将打开的房门,感觉心跳加剧,异常紧张。
于是,他们下定决心,用力推开房门。绢川雪子就站在眼前,以饱受惊吓的眼神,仿佛撕裂眼帘般瞪大了眼睛呆立着。这个北川鸟子不是别人,正是绢川雪子。不,应该说,是不久前自称绢川雪子的女人。
即使不认识站在他背后的国枝预审法官,她也不可能忘了今早才见过的殿村,如此慌忙闯入的访客想必来者不善。刹那间她已领悟了一切。
“啊,住手!”
“那女人进来时大约几点?”
殿村问道。
“这个嘛,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吧。”
“那,请问她的病状?”
“嗯,应该算是神经衰弱。她好像受到某种打击,精神极为亢奋。虽然情况还没严重到必须住院,但如您所知的,这里虽称为疗养院,其实更接近温泉旅馆,只要本人有意愿,我们随时欢迎……请问那位妇人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