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博
本文涉及作品谜团,建议读者先阅读作品,然后阅读本文为宜。
《阴兽》为《江户川乱步作品集》第四卷,一共收录江户川乱步的四部推理中篇,是乱步在四十余年的创作生涯中,仅有的四篇中篇,集中于一九二八至一九三四年撰写。与其长篇或短篇的创作量相比,可说很少。但是,乱步在这四篇中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喜好、情感与理想,而且都是成功的。中篇作品很好地表现了乱步的作家本质。
那么,乱步为何没多写中篇推理呢?原因出自出版界。
明治中期以后,杂志成为发表言论、刊载民众读物的中心。杂志都有其使命——论述政治、经济、社会等诸多问题的综合杂志;刊载小说、诗歌、文艺评论的文艺杂志;供百姓消遣的娱乐杂志,种类很多。但是,这些杂志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内容广泛、五花八门,以迎合不同读者的嗜好,因此作品的篇幅都不能太长。至今,这种办刊方针仍然不变。
以一般的文艺杂志来说,其刊载重点是小说,小说普遍分为长篇连载与一次刊完的短篇。长篇考虑连载后的单行本出版,十二万至十六万字的居多。短篇的标准字数是两万字。杂志刊载中篇小说的机会不多,原因除了编辑者希望在有限的页幅内,多刊载几篇短篇之外,另也与中篇小说本身的定义模糊有关。
长篇与短篇,虽然是以字数的多寡而区分的,但是其内容其实也是不同的。以推理小说为例,短篇的长度适合写一件单独事件的始末。如果使用十万以上的字数,要叙述一件单独事件的话,必定会失败。因为字数过多,故事节奏一定是缓慢的,内容也是乏味的。就是说,长篇与短篇各有其职。
那么中篇的长度如何界定,功用如何?以字数来说,在日本,大约四万至八万字的小说称为中篇,内容就没有定论了。读者最好在阅读完本书收录的四篇中篇后,自己去下结论吧!
《阴兽》(陰獣):刊于《新青年》一九二八年八月至十月增刊号。原文约七万字。一九二七年,乱步对自己的创作失去信心,宣布封笔。第二年夏天复出,撰写的第一篇小说就是《阴兽》。在《新青年》开始连载,即获得很大的反响。《新青年》增刊号增印两次(杂志的增印,在日本是少见的)。
故事主角只有三个人,两名推理小说家,一名美貌妇人。故事由“我”寒川记述,身份是本格派推理作家,独身。另一名推理作家是变格派大江春泥,本名平田一郎,已婚。两人的作品风格迥异。寒川的“川”、大江的“江”都取自“江户川”。这两人可视为江户川乱步的分身,前者是乱步的理想,后者为现实中的乱步。另一名主角就是资本家小山田六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