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杨恩广说他老伴现在就身处县城亲戚家里,二人寒暄两句便马上离开。
回程车上,蒙刚和聂兰言不发。
二人没有说话。
“从那以后就没什心情。”
这样闲聊着,蒙刚和聂兰最后才又次说出此行目,虽然蒙刚初见杨恩广时就已经说明来意,可他和聂兰也直没好意思再提。直到后来再也没话题,聂兰又对他提出抽血事。
“抽吧。”杨恩广脸漠然,伸出右臂。
十二年,足以让任何位父亲失去信心,也许他现在已经不指望可以抓到凶手。
清清嗓子继续说,“们只是想给您抽血化验下。”
“出什事?”杨恩广依旧皱着眉头,有些小小失望。他深吸口气,也许因为突然又听到小女儿名字身体便软下来。他朝墙边走几步,下坐在马扎上。
“有女儿什消息吗?”杨恩广伸直左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包烟,抽出支放在嘴边,然后他拿出火柴,呆呆地看着它,点燃。
烟雾在阳光下缓缓上升,似乎要努力逃离这个发霉小院。
“您现在已经不种地吗?”蒙刚问。
蒙刚不止次想把杨雨静事情告诉这个可怜父亲,他忍又忍,最终没有开口。
聂兰给杨恩广消毒,针头下扎进他臂弯。
浓浓血流进针管,凝聚着对女儿怀念。
“十二年,”聂兰拔出针头,杨恩广低语道,“你们都没有放弃,会永远配合你们工作,直到女儿昭雪那天。”
杨恩广话音刚落,粒泪珠落在这个夏天厂房小院,它在阳光下迅速蒸发,带着思念,飘向遥远天都市。
“种,现在是农闲,在这小厂子干点零活补贴家用。”杨恩广低头说着。
“地多吗?”聂兰说。
男人抬头看眼聂兰,说:“家里还有两亩多地,农忙时候回去再忙活几天。”
“平时也没啥爱好?”
“没,回去看看电视,吃饭睡觉。”这个面相温和、体态中等苏北男子说完后沉默许久,把燃到尽头烟蒂放在地上踩脚,“再也不喝酒、不听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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