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唯还困着,滑开接听键,边拿手背揉揉打哈欠沁出来眼泪边含含糊糊地说:“喂?”
“你还知道给发微信啊!你还知道诈尸啊!”刚接通,听筒另端便响起个咋咋呼呼女声,先是通河东狮吼般愤怒咆哮,“你知不知道们看见新闻说货轮故障时候有多着急,印度洋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生怕你掉海里喂鲨鱼,个个疯似轮着打你手机,全是关机!你要干嘛啊你!”
温舒唯耳朵被震得嗡嗡,只能把手机拿远十公分,等对面吼完才叹口气,回道:“知道你们担心。也想跟你们联系,但是
她被吓跳,终于喊出声:“欸!小心!”
沈寂还是不说话,浅棕色眼瞳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直勾勾。忽然弯唇,另只手拧过她下巴给抬起来。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看见少年俯身,低头就朝自己贴近……
……
第二天,温舒唯是硬生生被自己给吓醒。
温舒唯看着这个推送信息思考大概三秒钟,点个“×”,放下手机进浴室去。
微信好友什,就不用加吧?
毕竟过去交集不多,今后交集更不可能有。成年人世界大多时候功利且浮躁,谁都没精力去维系某段无关紧要关系。而且十年前……
温热水流从蓬蓬头里冲下来。
温舒唯洗着澡,迷迷糊糊不知想到什,两颊温度骤升,赶紧甩甩脑袋中断自己乱七八糟思绪,反手关上水龙头,收拾收拾上床睡觉。
就在沈寂弯腰低头完全贴上她瞬间,她唰下猛地睁开眼睛,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转动眼珠,映入视线是酒店沙发书桌,屋里是亮,丝丝阳光从没被完全拉拢挡光帘背后透进来。再往左看,床头柜上摆着副日历,上面时间显示现在年份是公元2019年。
原来是梦。
温舒唯松口气,右手伸到枕头底下捞手机,想看现在几点。刚拿起,通电话就打进来。
来电显示是“菲菲菲”。
不知是忽然换环境,还是别什原因,温舒唯这觉睡得并不安稳。整晚梦境不断,会儿梦见之前劫持“奇安号”那群索马里海盗,会儿又梦见沈寂。
梦里沈寂没有穿军装,修长清瘦,肤色冷白,穿着件没有花纹灰色T恤,十七中那件黑白相间老校服被他随意地捏在手里,竟还是少年时代样子。
他骑在姥姥家小区红色矮墙上,眉目敛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句话也不说。人背着夜色月光,整副面容笼在阴影中。
温舒唯看不清他表情,动动唇,想说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冷漠少年这时从矮墙上跳下来,轻盈利落,燕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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