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撑不住。他脑子里再次浮现出这个念头。
就当他果真再也撑不住,身体软要往城墙下栽倒时,有双手在千钧发之际扶住他,同时绵绵不绝往他体内注入力量。
“羽获?羽获?羽获你没事吧!”
羽获回头,当看清对方焦灼万分脸庞时,近乎灰暗眼睛中立时重新燃起生气:“师兄!你怎上来?你在这是不是就说明……”
“没错。”青年望着他连连点头,说出他此时最想听见话:“国君已经平安撤离,城中所有百姓,书院里老师和学生,还有你家人,全都已经平安撤离。羽获,们做到。”
狼烟四起,战火遍地。
乌压压黑云底下,座巍峨壮观庞大城池横亘地表,坚固高耸仿佛不可逾越城墙即使在连绵数月炮火中早已疮痍满目,却依旧可以从中瞥见几抹昔日壮阔辉煌。
紧贴着城墙之外,道眼望不到尽头金色能量罩笼罩在整座城池之上,面是城墙内仓惶奔逃百姓,面是城墙外潮水般无穷无尽敌军。数不清箭矢、巨石如同疾风,bao雨自敌军中投掷向城内,却被护罩尽数拦下来激起无数涟漪——这层水波似金色薄膜,已经是城外与城内、生存与死亡之间最后道屏障。
羽获靠在城墙上垛口后面剧烈喘息,空气中浓郁硝烟气味教他几乎干裂成焦土肺腑愈发疼痛难耐。
整整二十九天。为给国君和百姓争取撤退时间,他们十七人已经维持这道护罩整整二十九天。
羽获嘴唇狠颤几下,许多日不曾饮水、几近干涸身体竟然还能落下泪来:“太好,太好,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
青年抬手在他脸上擦擦,从自己胸口取出枚玉佩戴在羽获脖颈上,眼中露出抹近乎温柔笑意:“有些事情藏在心中许久,却直没能
快撑不住。他抬头望着雾蒙蒙似乎再也看不见澄净颜色天空心想。有柳絮样东西自空中飘落下来,下雪?他伸手接片,不是雪,那是战火燃尽切后尘埃。
“呜!”烽火台上响起厚重旷远号角声,有人在声嘶力竭大喊:“敌袭!”
羽获浑身震,脑子还未从黏腻昏沉疲惫中清醒,身体已经先步做出反应自地上跃而起,抬起双手将经脉里几乎枯竭内力尽数输送到护罩当中。
“轰!”成百上千颗炮弹尽数炸裂在能量罩上,于滔天火光当中激起无数涟漪。
“唔……”羽获闷哼声,有刺目至极鲜血自他唇角缓缓流下。身体中仅存内力像是被无数双手蛮横拉扯、几欲连根拔起藤蔓,随着他年轻而虚弱生命起,源源不断地融入金色护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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