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着,好像在揣摩她是不是在考验他样,他定定地看她好会儿,才移到她身边,掀起大衣边,盖住自己半边身子。两个人像同披件雨衣样披着那件军大衣,等于是什也没披。
“你还是冷?”他问。
“嗯……嗯……也……不是冷……,还是你……穿大……衣吧,……穿也没用……”
他试探着握住她手,她没反对,他就加力,继续握着,好像要把她抖给捏掉样。握会儿,他见她还在抖,就说:“让来想个办法——只是试试,你不喜欢就马上告诉。”说着,他站起身,把军大衣穿上,站在她面前,两手拉开两边衣襟,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
她坐在那里,头只有他肚子那高,她想现在他看上去定是像有毛毛样,肚子变大。她不由得笑下,人也不那抖。他垂下头,从大衣缝里看她:“是不是笑像个孕妇?”
总是写‘只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以前觉得这样写很庸俗,浮夸,现在才知道这是真实感觉。不知道怎才能让你相信,真想把心掏出来。”
“心掏出来都没人相信。毛主席说不要棍子把人打死,好,不打死,但是毛主席好像还说过:从个人过去,就可以看到他现在;从个人现在,就可以看到他未来。”
他好像被她话打哑,她看着他,有点得意。
他看着她,说不出话,很久才低声叫道:“静秋,静秋,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爱情。等你爱上谁,你就知道世界上有那个人,你宁可死,也不会对她出尔反尔。”
她被他两声“静秋”叫得颤,浑身发起抖来。她不知道他为什叫她“静秋”,而不叫她“小秋”或者别什,她也不知道他为什要连叫两声,但他语调和他表情使她觉得心头发颤,觉得他好像是个被冤枉判死刑人,在等候青天大老爷救他命样。不知道为什,她就觉得自己相信他,相信他不是个出尔反尔人。她说不出话,但越抖越厉害,深呼吸几次都不能止住抖。
她被他猜中,而且他又用“孕妇”这个“文妥妥”词,她笑得更厉害。
他脱下军大衣,给她披上,说:“你冷吧?那们往回走吧,不要把你冻坏。”
她不肯走,躲在他军大衣下继续发抖,好会儿,她才抖抖地说:
“你……也冷吧?你……你把大……衣穿吧……”
“不冷。”他就穿着个衬衣和毛背心,坐在离她两三尺远地方,看她穿着棉衣,还在军大衣下面发抖。
她又抖阵,小声说:“你如果冷话,也……躲到大衣下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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