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个护士,下着雨还在采花。不知是要给谁。”
这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总算离开那扇窗。
可是不知道为什,这整天几乎都没仔细瞧她眼。她明明已经洞悉切,却故意装出毫不知情模样。有时候甚至觉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让更加痛苦。不断告诉自己:两个人这样抱着无法与对方分担不安和恐惧,想法就会渐渐产生分歧,这是绝对不行,于是拼命想快点忘记这件事,但偏偏此刻脑海里除去此事便再无其他。到头来,甚至想起们住进疗养院第天那个飘着大雪晚上她做梦来。那个不吉利梦,起初本不想听,可后来终于忍不住,主动问她——在那个奇怪梦里,她成具死尸,躺在棺材里。人们抬着那口棺材
落地,迷迷糊糊地刚要睡过去,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两三声她忍再忍、终于爆发出来神经质咳嗽。顿时醒过来,那边咳嗽似乎立刻停,可怎也放心不下,轻手轻脚地走去隔壁。片黑暗之中她独自人,像是有些害怕,大睁着两只眼睛,朝这边望着。
“不要紧。”
她勉强微笑,用几乎听不见声音说道。默默坐在她床外边。
“就坐在这儿吧。”
她反常态,怯生生地对说。就这样,们夜未曾合眼,直到天明。
这件事情发生后不过两三天,夏天就匆匆败落。
到九月,几近瓢泼大雨下下停停,不知反复多少次之后,又仿佛无休无止地下起来。像是不等树叶枯黄就先要把它们沤烂似。疗养院每间病房都从早到晚门窗紧闭,片昏暗。风不时摇晃着窗子,屋后杂木林中不断传来单调、滞闷声音。无风日子里,们则整日听着雨水从屋顶落到阳台上。天清早,大雨总算转成蒙蒙细雨,阳台前面那狭长中庭多少敞亮些,茫然地看着窗外,只见位护士在细雨蒙蒙中信手采撷正开得烂漫野菊花和波斯菊,之后从中庭另头往这边走过来。认出她是十七号病房陪护护士,突然想到:“啊,那个总是发出令人别扭咳嗽声病人,恐怕是死吧?”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位在雨中采花护士,不知为什,她样子竟显得有几分开心。看着看着,突然感到阵揪心般难过。
“这里最严重病人果然就是那位吧?那要是他终究难逃死,下个,会是谁呢?……啊,要是院长之前不和谈那次话该多好啊……”
直到那个护士抱着大束花走来,随后被阳台挡住,失去影踪;依然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傻呆呆地望着。
“你在看什,看得那认真?”病人躺在床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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