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打招呼,对面走过,他把脸扭到边去。老金是个宁肯割脑壳而不愿割耳朵汉子,他认为:什样打击迫害都好忍受,什样屈辱终有澄淸之日,惟独那样男女间闲话受不!那是伤风败俗事情!
这阵,老金粗壮身子在小屋里焦躁地踱来踱去,他心里烦透!而这窄小地面却根本不是踱步地方。
长生娃回来,拣起那个包袱,他站在父亲面前,欢欢喜喜地告诉父亲说:
“四姨娘说,县委工作组就要到葫芦坝来。”
老金听也不愿听,他依然踱来踱去。长生娃才不管他听不听呢,继续报吿第二件事情:“四姨娘问你,过几天外公做生,你去不去?她还说,外公身体年比年不行,你定要去看看他才对头。做生办礼信事,四姨娘给们准备齐,过几天送来……”
老金到底听清儿子这几句,愣下,但随即却狠狠地训斥儿子道:
“莫多嘴!不去!不去!”
长生娃莫名其妙地望望他爹,便动手打开四姨娘放在门槛底下那个包袱,原来里边裹着件白底碎红花纺绸面子小棉袄,看得出来这花色半新小袄是用旧衣服改制,但是针线密密,十分精巧好看。老金有些茫然地把眼光落在小祅上,渐渐两眼模糊起来。
长生娃欢欢喜喜地奔到床前,把小长秀摇醒过来。小姑娘揉着眼睛,让哥哥为她试穿下厚实、柔和小祅。知寒知暖四姨娘!为给小侄女儿缝下这小棉袄,也不知对着那盏孤灯,独自熬多少个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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