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可多次接到电话,是小芮,他示意缄默,就起身躲到别处。
幸好罗森并不打电话来,们向给彼此许多空间距离。
只觉得对自己不耻,又痛恨着凭空生出来这些无谓伤春悲秋敏感多虑,连偷来时光都舍不得放肆快乐。站在狭窄浴室里,对着浴盆里掉发怔怔出神。外面,庄可在哼歌,庄可在打电话,庄可在朽坏床垫上睡得呼呼作响。是这样,们终于有时间彻夜彻夜交抱彼此,却没办法获得更
起来,微微有些焦躁不耐。
之后便没见过小芮,亦不太记得她样子。单觉得她年轻,生动,像枚汁水饱满果实。
隔日经过美美力诚,忍不住逛进男装部,买衣服送给庄可,却被他婉拒。不得已拿出老板兼阿姐架势,他还是拒不领受,并十分认真温和地说,虞桐,不要让觉得自己像个被你圈养小男人。也不是你宠物,不用想着精心打扮。若你有心,若你爱本来样子,就请尊重自尊。
这个男人要爱他本来样子,不肯与交换针线桃李,莫非只与交换爱情?
但有时疑心这世界是否真有所谓爱这东西,爱太虚无。当未感觉它存在时,它是生活里无足轻重东西,是和罗森客厅里最平常只摆件。当真隐隐在庄可身上看到爱轮廓,又会觉得怎都抓不住、辨不清,感觉到自己在这爱中精神虚弱,强烈需要抓住些有力旁证。
可是当爱情需要附加证明时,是否说明本身投入程度就有所欠缺?
碰巧段工程结束,告诉庄可想要他陪出去走走。他说好,这个季节,们可以去云南。
玉龙雪山后面有片海拔四千米草坪,初秋还是油油绿。些牛马散落在四处静静吃草,栈道尽头有间寺庙,被风吹淡颜色经幡在阳光下轻轻翻飞,排破旧木屋如梦般向着山坡下面延伸去,但貌似许久没有人住。
没有人住。庄可有些怅然地说,还以为会再见到那个卖煮玉米老大爷。他抓住有些冻僵手呵气,上次来时候,们都感冒。
们?人物指向不言而喻。因为庄可句无心记忆,狠狠地吃起醋来,只觉眼前好山好水瞬间黯然。他不知失落,路拉着手从丽江再到中甸,如热恋情侣。但那些曲曲折折山路,光从大巴窗口探探就觉得很倦,山坳间四处散落村庄在黄昏中早早睡去,唯有大丛三角梅开得寂寞又艳丽。真是,真不知万事万物原来是有情绪,路途上安静是寂寞,握在手中温暖是寂寞,连适时盛开美丽都是寂寞。种种种种,不过沾染自己感触,通通潦倒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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