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是很重要,她不愿意为爱情厮杀拼抢身段尽失,那样爱来得太竭力,并非出于本来。可是她也会想到,不去争斗,难道他真懂得她默默
双臂,带着种别样矜持,衬着黑暗使人很有些怅惘。
们路走到山庄地下酒吧去。
说是酒吧,其实更像是90年代末小城里卡拉OK,放着很旧酒廊舞曲,地上铺着层彩色玻璃,下面灯光打上来,照在天花板吊塑料藤蔓上,将整个空间氤氲得极不真实。幸好人不是很多,和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点两瓶科罗娜。粉红艳俗灯光照着雪白脸有种说不出美丽,她真是美女,美得没有点侵略性。
吧台服务生在向搭讪,百无聊赖地看着她身后,朦胧光影处,诸晨和另外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那个男人穿白衬衣黑色羽绒外套,领带松开,发式是极短平头,们同时看到彼此——葛栖迟。
葛栖迟告诉,在山庄见到阮,他很想给诸晨记耳光,像当年。
说这话时候们已经结婚,像所有平淡夫妻更类似于好朋友和谐关系,没有奢求他有多爱,但至少爱过,争取过,这大概已经是所能获得最好结果。见过阮之后,葛栖迟似乎终于放下心结,不再耽于过往,而是顺遂着生命河流,有缓有急,有起有伏,总归向前奔流。
而却像是独立在时光之外,她停住。
诸晨是葛栖迟同学,也是阮学长,这是之前全然没有想到。原来当年他们同时在大学舞会上注意到瓷器般静美阮,诸晨先去请她跳舞,待到她羞怯而肯定地将手交于他掌心时,他却恶作剧地将手伸向她身后女孩。可能是贯乖张作风,或者故作个性姿态,总之诸晨将阮独自留在那里,幸好有个葛栖迟适时地出来为她解围。
从开始,阮爱就是诸晨,葛栖迟对她来说,不过是尴尬时借以下场台阶,她与他舞着,却认真地为自己轻率后悔,如果矜持点,淡漠点,诸晨是否会对她珍贵些?事后诸晨向阮道过歉,说过分行径其实是为引她注意,她保持着淡淡风度,却不声不响地和葛栖迟走在起。之后诸晨出国,阮和葛栖迟分手,再之后她毕业,去诸晨所在公司就职,种种姻缘辗转,不知可否用巧合言蔽之。
阮仍爱诸晨,像所感觉那样,却再未有过丝积极。在这个凡事靠拼靠抢靠彼此杀戮直到头破血流世界,她种种矜持也成无能。在爱人这件事情上,她也许多番痛恨过自己软弱,却同时也珍存着它。就像她写得极好那手楷书那样——无论书写着怎样疼痛内容,远远看过去总是挺拔,有种绝世独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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