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
魏恒问。
佟野洗把毛巾
或许是他体温过低,又或是床褥温度过低,总之身下这张床冷像是冰打。
魏恒抬起自由左手揉揉眼角,低缓又平静语气听起来没精打采:“你让去哪里就去,为什要跟动手?”说着皱皱眉,拨开佟野在他悬在左侧额角上手,道:“还下手这重。”
佟野不好意思笑笑,把毛巾泡进水盆里洗洗,洗下来鲜血霎时把整盆水染殷红。
“当时太紧张,稀里糊涂就把球棍掂起来。”
魏恒撑在床铺上慢慢坐起来,捋捋散乱头发,转头正视着佟野,眼神又沉又静。
记忆中最后个画面,是朝自己头部斜挥下来高尔夫球棍,随即而来是漫无边际黑暗和疼痛。
魏恒觉得自己被扔进深沉大海中,仅剩缕残存意识在不由自主沉浮间逐渐沉入海底。
像是在海底忽然睁开双眼,察觉到灌满心肺和咽喉海水阻隔他呼吸,强烈求生意识让他拼命往上划动,试图付出水面。
窒息感蹴而过,魏恒猛地掀开眼皮喘几口气,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扔进海中,感官中湿冷黏腻来自于浑身渗出层正在被秋风蒸干冷汗。
“你醒。”
佟野脱掉西装外套,上身只剩件白色衬衫,衬衫袖子被他卷到手肘,露出精壮结实小臂。
佟野洗着毛巾,察觉到魏恒在盯着他看,便抬头冲他笑:“终于发现长帅?”
魏恒没理他,懒懒曲起左腿踩在床铺上,在床尾不远处地板上发现自己外套,这才感到冷似拉紧衬衫衣领。
室内气温确有点低,两面窗帘拢在窗户左右,窗户大开着,深夜冷风吹窗帘下摆不断飘动。
随着晚风不断渗入,魏恒闻到阵阵被微风送至鼻端香甜气息。
道温柔亲切男声在耳边响起,魏恒等眼前昏天倒地晕眩感逐渐消失,才吃力扭动脖子寻找声源。
说话人是佟野,此时佟野坐在床边张椅子上。旁床头柜摆着个水盆,他拿着条沾温水毛巾,正在擦拭魏恒额角血痂。
随着佟野动作,各种感官随之苏醒,魏恒很快感知到头部撕裂般疼痛,好像被人拿着钻子狠狠往皮肉里研磨。
魏恒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缓几口气。他想检查自己伤势,抬起手时才发现他右手被条铁链锁在床头,只有左手可以自由活动。
他这才认真打量身处环境,明显不是在自己家里,身处这间卧室比他家里面积加起来都要宽阔,天花板吊着盏璀璨水晶灯,四周装潢精致又奢华,身下这张大床铺着冰冷光滑蚕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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