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朱莉、她的鸡蛋、她的小鸡,还有她每天早晨的造访,这都是为了什么?现在外公全知道了,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来。他马上就要揭穿我了,那时候我就有得煎熬了。
可是奇迹出现了。在外公的凝视下,我一动都不敢动地坐了一分钟,而他转向我爸爸,说:“她就是想这么做了。”
我的额头上汗如雨下,听到爸爸说:“好吧,是该有人做点什么了。”外公把目光转回来看着我,而我知道——他不会让我轻易忘掉这些。我们刚刚经历了一次别样的交谈,这一次他绝不会
放过我。
吃完晚饭,我回到房间,可是外公马上跟了进来,关上门,坐在我床上。整个过程悄无声息。门没响、床没响、听不到呼吸声……我发誓,他就像幽灵一样潜入我的房间。
我又一次没做家庭作业。看得越多,我越生气。当朱莉跟外公一起发出笑声的时候,我仍然是个假惺惺的浑蛋。我什么时候看见他笑过?真正的微笑?我根本想不起来!可是现在,他站在及
膝的杂草中间,哈哈大笑。
吃晚饭的时候,他出现了,换回平时穿的衣服和室内拖鞋,可是他的样子完全变了。就像有人给他充了电,打开了开关。
“晚上好,”他说,就像他终于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哦,佩西,看上去很好吃!”
“嗯,爸爸,”妈妈笑着说,“看来在对街做的运动对你很有好处嘛。”
当然,我惊得撞到了膝盖,把铅笔掉在地上,还打翻了一碗果冻。不过我努力保持平静,说:“你好,外公。你是来查岗的吗?”
他把两片嘴唇闭得紧紧的,凝视着我。
我投降了,“好吧,外公,我知道我搞砸了。我应该告诉她的,但我做不到。我一直以为它们不会再继续下蛋了。我是说,一只鸡能连续下多久的蛋?它们在我五年级那年就孵出来了!离现
在都三年了!它们最后不会枯竭吗?而且,我还能怎么做?告诉她我妈妈
“是的,”爸爸说,“佩西告诉我,你一下午都在那儿。如果你想搞个家庭改造运动,完全可以告诉我们哪。”
爸爸只是开了个玩笑,可我觉得外公把它当真了。他盛了一勺奶酪酿土豆,说:“可以把盐递给我吗,布莱斯?”
好吧,爸爸和外公之间确实有种奇怪的紧张感,可是我猜爸爸如果马上转变话题,气氛也就随之改变了。
但是爸爸没有放弃。他反而继续问下去:“那家人里面终于有人跳出来给院子做点修整了,为什么是那个姑娘呢?”
外公小心翼翼地给土豆撒上盐,然后注视着餐桌这一头的我。啊哦,我想。被揭穿了。电光石火之间,我知道我再也藏不住那些愚蠢的鸡蛋了。整整两年,我偷偷把它们扔进垃圾桶,我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