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记得你问我什么是母鸡吗?”
他转转眼睛,“哦,又来了……”
“嘿,关于小鸡,你什么也不懂。我把命都交给你了,可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我对他讲了爸爸、鸡蛋、沙门氏菌的故事,还有我怎么拦截了将近两年的鸡蛋。
他只是耸耸肩,说:“就这样呗。”
老师叫我们俩安静点,但加利特还在不停地冲我傻笑,还朝着活页夹的方向挑起眉毛做鬼脸。课后,达拉假装表现出冷淡而专注的样子,实际上则是竖起耳朵对准我们。她让我一整天都心神
不宁,也就根本找不到机会向加利特解释。
不过,我能跟他说什么呢?报纸之所以在活页夹里,是因为我不愿意被我姐姐看见?那可真是个好理由。
除此之外,我也不想为此找一些蹩脚理由。其实我很想找加利特聊聊。我是说,他曾经是我的朋友,而最近几个月以来,有太多的事让我心烦意乱。我想,如果跟他聊聊,也许能帮我回到正
轨。帮我别再想这些烦心事了。在这方面,加利特足够可靠。
张纸,因为心里有鬼,我按住了他的手。
“哥们儿!”他说,“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这才明白他只不过想拿一张横格纸,而不是那张报纸。
“哥们儿,”他又说了一遍,“知不知道你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有人告诉过你吗?”他从我的活页夹里撕下一张纸,却看到了报纸的边缘。他看看我,我还来不及阻止,他猛地把它抽了出
来。
“嘿,可是她抓住我了!”
“谁?”
“朱莉!”
“哇哦,哥们儿!”
我告诉他我当时是怎么说的,以及她几乎马上开始在整修前院的故事。
还不错,社会科学课上,我们有时间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准备写著名历史人物的论文。达拉和朱莉也在这个班,但我想办法把加利特单独拉到一个角落里,避开别人的注意。
一到没人的地方,我就开始为了小鸡的事痛骂起加利特。
他冲我晃晃脑袋:“哥们儿!你在说什么呢?”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她家隔着围栏偷窥吗?”
“六年级那次?”
我朝他扑过去,从他手里抢下来,但是已经晚了。他看到了照片。
在他开口之前,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说:“给我闭嘴,听见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哇哦,放松点,好吗?我什么都没想……”但我明明看出他脑子里正在盘算些什么。他假惺惺地冲我一笑,“我相信你一定有个完美而充足的理由来解释你为什么随身带着一张朱莉•贝克的
照片。”
他的语气把我吓坏了。就像他正预备着怎么把我放在全班同学面前嘲笑一番。我凑在他耳边说:“别说出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