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汉声气急,“最近几个月可是够老实,酒喝都没之南多,报纸也没上过。你小小年纪,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阮萝见他着急,心里就畅快,“那你下次可不能再诽谤们周老板,就不说你烂事,再给你美言几句。”
“谢谢你。哥,你真是,驭妻有方。”他熄火,专心吃饭,还称赞周之南。
周之南受用得很,给阮萝添碗汤,还要当着陆汉声面给她揩揩嘴角,就让他孤家寡人心里难受。
阮萝面不改色,把那张纸和信封归到第类。挨个看遍后,摞子纸三两下撕干净扔。
谁知道她许碧芝给周老板送过请帖?
嘁,阮萝也不知道。
她向睚眦必报,当初被许碧芝摆道,可是时时记在心里,断没有再帮她好心。许大老板今后如何,落魄富贵,也与她无关。
中午邀陆汉声起去上海饭店吃饭。冬日深,阮萝有些贪嘴,餐餐都要吃些好。
次日,阮萝又是喜笑颜开地同周之南去上班。梅姨见着两人黏得紧,心里笑开花。
到商会,两人默默分开,周之南径自坐下继续翻昨天没看完文件。阮萝坐外面,看自己桌案上又堆好大堆请帖。大多是各家老板托秘书写送来请周之南,她需得先挨个看遍归类。不理是类,大多是些想巴结小老板;有生意往来需得笼络又是类,大多起请事;务必要回又是类,大多是关系较为要好些。
拆到其中封,她笑意上脸,这字可不熟悉。
是许碧芝簪花小楷。
请帖又是她亲写,上次看到还是她第次请阮萝时候,后来也变成秘书写。
周之南大致给陆汉声讲下梁谨筝托他事,无外乎是梁父生意上闹事,请周之南出面帮忙。陆汉声自是精明,听个大概就明白。
说完正经事,又对着阮萝挑事,“见着梁谨筝?”
被阮萝夹颗豌豆放他碗里,“怎吃就堵不住你嘴呢?”
他也不嫌,夹起来吃还要继续说,“你别觉得多混账,周之南年轻时候可不逊于,可是能玩着呢。”
被阮萝龇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堵回去,“你少挑拨,你当谁都和你般风流。前些日子给李老师写信,还说你丰功伟绩。”
全上海滩只有个不用帮老板写请帖秘书,是阮萝。
周之南嫌她字太丑,自己没时间写就让吴小江代劳,终归落不到阮萝头上。
她现下把那张请帖看看,写洋洋洒洒整张,可谓是字句真切。
无外乎是现下太难,郑以琴倒是拿钱回重庆,她不好过。谁让她当初亲带着掮客和律师,就在上海饭店签订协议,办好手续。
可谓雷霆二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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